裴岸看似闭目养神,却知道马车里的阿鲁定然在忍痛。
阿鲁低低应了声是。
寂寞黑夜里,只有车轱辘撵过泥路的咯吱声,许久之后,阿鲁低声说道,“四公子,是盼喜。”
裴岸并不意外,也没有睁眼,“为何在黄家不说?”
阿鲁哑着嗓子,“小的怕坏了四公子的事儿,后头春哥与小的说了宝月姑娘跟前两个丫鬟中毒,这定然就是盼喜所为,她跟宝月姑娘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必然是冲着少夫人去的。”
说到这里,阿鲁很是激动,欲要起身,却牵动了后脑勺的伤口,哎哟一声,熄了气焰。
“别在你们家少夫人跟前说漏嘴,我自有打算。”
阿鲁也不顾主仆有别,牵住裴岸袖口,“四公子,小的可以作证!”
“作的什么证?”
裴岸靠在车壁上,由着车身传来的晃动,侵袭着他的头颅,厌恶与愤怒在五脏六腑里如同一股气,转来转去,还是萦绕在胸口散不去。
“作证,是盼喜得了大姑娘指使,欲要毒害我家少夫人!”
“混账!”
今日黄府百十个丫鬟,你如何笃定那就是盼喜?
“就是盼喜!四公子,小的眼不瞎,盼喜行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