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便朝牛车跑去。
天知道,他在孟家待的这一炷香功夫里,有多煎熬。
去之前,那姑娘说是要讲苏婳儿时的趣事,可一进去,母女二人就像是唱大戏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话里话外全是问他家情况的。
“覃公子,覃公子你慢点,我娘在灶上给你炖的鸡还没好呢……”孟芸儿提起裙摆追出来,瞧着覃玉成追去的方向,眸光忽地一暗。
苏婳,又是苏婳!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阴魂不散?!
围着孟家宅子外的人,见着这情形,嘴中瓜子皮都忘了吐,一个个满是讶异。
“这是咋回事?不是说,这贵公子是孟家的贵客吗?怎么反追着老苏家的小丫头去了?”
“对呀,瞧那小公子的模样,和老苏家小丫头熟悉得很啊。”
“可不是,小公子双眼都在放光哩,一看就是欢喜得很,咱家养的狗儿每次见着骨头就是这小模样……”
村民们一句句的话,像是一颗颗冰粒子一般,悉数砸在孟芸儿脸上。
直接将她砸得,透心地疼。
可拦在牛车前的覃玉成却是眉头一皱,满脸纳闷,“你是谁?你不是苏婳!”
“苏婳?”苏婳唇角翘起,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忽地起了几分逗弄心思,“不知公子找苏婳姑娘有什么事?我住的离她家近,可代你转告。”
“我今日来,是……”覃玉成话到一半。
突觉不对。
“苏姑娘?”
少年盯着苏婳的脸,仔仔细细瞧了半晌,终是确定,眼前的人正是他要找的苏婳。
可为何,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一个人的变化竟能这般大。
那日在周家药房前,她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瞎子。
如今,再一瞧,她俨然白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若非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未变,他只怕真瞧不出她来。
“婳儿妹妹,你回来了?”孟芸儿踱步过来,亲亲热热站在覃玉成身旁,俏脸上一片娇羞,“我在路上碰着覃公子,便带覃公子到家里坐了坐,婳儿妹妹不会生气吧?”
苏婳似笑非笑望一眼二人,“我生的哪门子气?少女怀春,少年慕艾,这不是很平常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