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虎!你真是疯了!”苏婳闻声,差点气得一个仰倒,连三哥都叫不出口了。
“你不是不知道南洋是什么地方!全是茫茫大海,一来一回起码就得四个月,途中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你以为船家为什么能开这么高的价,这三十两全他娘买命钱啊。
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去南洋的人十不存一。
苏三虎你现在真的是能耐了,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娘要是知道你要去南洋的事,只怕得当场气出个好歹来,恨不得从没生出你这个儿子!”
苏三虎被骂得丧眉搭眼,完全不敢反驳一个字。
待苏婳全骂完后,才试探性扯扯她的衣袖,轻声哄道:“婳儿别生气,当心气坏身体!你也知道,家里除你之外,便是三哥我的力气最大,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抵抗一二,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一定会安全回来?这话你自己信吗?!”苏婳看着他脸上小心翼翼的神情,心头忽地一阵酸涩。
转身从袖口,实则从空间掏出一个红木盒子,塞他怀中,“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钱,十八两八钱,你要真那么想娶梁似玉,你就去娶吧!
犯不着千里迢迢跑去南洋,用命去搏。”
红木盒子里全是拇指大小的银裸子。
先前的四十三两,在买下墨宝、香料、银簪子以及猪下水、豆腐等一些吃食后,便只剩下这最后的十八两八钱,是覃玉成当时送来的谢礼。
苏三虎怀中一重,待反应过来后,却是连忙将盒子推回去,眼眶渐渐染上红。
“婳儿的生意刚开始,从上到下都是要用银钱的地儿,而且,我一个做哥哥的要是用妹妹的银子娶媳妇,不得被人笑一辈子啊!”
说到这,双眸划过一丝回忆,“只是,当年若非似玉将我从伏虎山深坑中救出,只怕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她这些年待我的情谊,我亦是不能辜负,眼睁睁看着她被父母逼着另嫁他人。”
嗦螺方子他给不了,二十两彩礼银又不可能让家里出,若是去外头扛袋子,似玉等不了。
他想了许久,唯一的法子就是去一趟南洋,自己去赚这二十两。
只要从南洋回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苏婳闻声,有些恍然。
难怪,他这么痴心于梁似玉,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娶她。
其中,竟是掺杂着救命之恩。
她看着苏三虎脸上的坚决,犹豫半晌,终是问出口,“可这世间一切都在变,倘若,梁姑娘如今不是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