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领头衙役只瞧着这纸包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邻舍能作证?邻舍做的什么证啊,他们是看到小六子要你下毒,还是听到小六子让你用这玩意去害人呀?要当真看到听到了,你只管找来当场对证。”
“我,我……”男人被噎住。
这种腌臜的事儿,恨不得藏着掖着才好,又怎么可能让外人听到?
他眼珠一顿乱转,旋即亮了亮,“我婆娘能作证,当时,就是她带着小六子一块来的,她全程都听着呢。”
一边说着,一边扯住年轻妇人的头发,将人拽了过来,“你快跟官差大爷说,是小六子,是小六子让我们用这玩意害人的!”
年轻妇人痛得呜咽,却只是一个劲摇头,这模样让男人一下就怒了,直接又是两个巴掌上去,“臭婆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保着你的情郎啊,要你这情郎这么好,你他娘别跟我成亲啊,你直接当他小妾不是省事多了么……”
“够了!”苏婳眼见着这话头越跑越偏,赶忙出声,“小六子找你办事,自是要给银钱,这装银钱的钱袋子香囊什么的,你倒是拿出来给官爷瞧瞧,这不是比你婆娘的证词更靠谱么?”
男人闻声,猛地一拍额头,“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连忙揭开裤腰带,从里头掏啊掏,终是掏出一个碧绿色的香囊,吧嗒一下打开来。
两颗莹白的碎银子咕噜噜从香囊滚到地上。
“这就是小六子找我时给我的酬劳,说要是事情办成,让醉仙居成功夺到麻辣烫方子,他会另外再给我一两银做酬劳,香囊上头这朵并蒂莲可是小六子婆娘的绣技!”
说罢,又将香囊放鼻子上使劲一闻,“还有这香味,可是小六子婆娘的体香,官爷只要将这小六子捉来,定能在他身上找着模样、味道全一样的香囊!”
众人瞧着男人这混不吝的模样,不由嘴角一个抽抽。
小六子勾搭他婆娘,他就将人家婆娘的香囊藏裤裆里。
这法子还真够恶心的。
不过,如此,倒算得上是人证物证俱在,这衙役若是再给醉仙居包庇下去,闹到县太爷那儿可就当真收不了场了。
领头衙役眯着眼瞧了苏婳半晌,旋即,大手点点身后跟班,“既然这案子错综复杂,你们一个去醉仙居将小六子带到县衙问话,另一个同我一起将这对夫妇和苏家兄妹带回大牢,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说。”
“是。”身后一瘦衙役抱拳领命,往醉仙居方向跑去。
苏家三兄弟却是齐齐一惊。
明明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可这个衙役头子却还要抓他们下大牢。
如今大庭广众他都敢这么弄,一旦下了大牢,罪名甚至生死岂不是由他定了?
而且,小六子不过是醉仙居一个小厮罢了,他对于其后的主人宋贾仁却是只字未提,甚至对这个小厮都只是问话而已,对他们这受害者却是直接下狱,这何其不公?
苏婳杏眸一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醉仙楼下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们不抓下毒的人,反倒抓我们这些被害者,不知道凭的是大禹哪一条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