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主院门,便见赵氏软软瘫倒在院门口,木盆和换洗的脏衣裳掉了一地。
苏婳看得心头一凛,三两步跑到妇人身边,正要拿出袖口的毒粉竹筒往外甩,却被门外的情景直接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距离院门口约莫三四步远的地上,一头黑黢黢的野牛直挺挺躺在地上。
它高六尺、长一丈,四只牛蹄粗而短,两道弯角寒光凛凛,褶皱遍布的脖颈上有一个碗口大的口子,牛腹和牛背各处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每一处伤口都在往外渗着鲜血,可胸口处已经没了半点起伏,唯有两只铜铃大的牛眼半睁着,眼中还残留着死前的极度骇惧。
顺着野牛往后,还躺着一头奶山羊,和一头大野猪。
奶山羊同萧锦寒在苏白氏生辰当日送来的有几分相似,后头的野猪却是比她先前在山坡引来的那头更壮硕几分,一羊一猪都是只脖颈上一道口子,可见是一击毙命。
这时,老苏家人也纷纷跑了过来,待看到院外的场景,一个个直接傻在原地。
好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
“我滴个天娘啊,这是个啥情况啊?谁家猎着这么老鼻子多的野物啊?”
“是啊,光是这头野牛就至少四五百斤重,还有这大野猪,山羊,是要凑齐富贵人家祭祀三牲么?”
“我瞧着倒不像啥三牲,三牲没道理往咱们家门口堆吧,更可能是锦寒哥在山里打了送过来的。”
“锦寒叔猎的大野牛?那咱们是不是晌午就能吃牛肉了啊?”
“我还从没吃过牛肉呢,不知道是啥味,会不会比猪肉、羊肉还好吃啊?”
“小姑先前用羊肉炖了一锅鱼羊鲜,我现在还记着那味呢,这大野牛兴许可以炖个鱼牛鲜……”
苏婳听得嘴角轻轻一抽,小春花对于吃食方面一向转得快,且不着边际。
不过,她也能理解,在大禹,耕牛不仅能抵耕作之用,更是难得的战略物资,牛角、牛皮、牛筋可以用来做号角、弓箭,因此,百姓不得私宰耕牛,便是病死、老死的耕牛也得先报官府批准,方能宰杀。
上河村这么些年也就老村长苏成德家里养了一头老黄牛,先前从未养过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