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张口,却是答不上来,只得恨恨偏过头去,“我不同你说,你让婳丫头出来!这是我们冯家同婳丫头的事,你根本不清楚,也与你没关系。”
她确实不曾给苏婳任何物什,反倒是苏婳隔三差五送吃送用的给她们娘俩。
这一点,老苏家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可苏婳当日既然愿意给,如今便不会拿这个来说事,不像这个黑心混沌,专挑他们痛处来点。
“呵!这些事与我没关系?”苏二虎冷冷笑出声,“我作为婳儿兄长,苏记饭馆主事人,倘若什么阿猫阿狗无理往地上一躺,都得婳儿亲自出马,那我岂早应卷铺盖走人?
至于你先前所说,冯子材老实,我想请问冯家婶子,何为老实?
令郎的命是我爹用命从河里捞上来的,冯家婶子和令郎这些年拉饥荒是我家一年年借的粮,他束修不够是我妹妹帮他出的,可他怎么做的?
不但暗中同孟家女揪扯不清,更是前脚中秀才,后脚就来我苏家退亲,如此朝三暮四、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之人,如果还能称得上一句老实,这世上怕是没有不老实的人了!”
众人听言,望着冯母的神色陡然一变。
“原来这妇人同苏家早就退了亲,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竟是这冯家啊!”
“哎唷喂,以命相救的恩情,可是重如天,而且还年年帮扶、事事伸手,如此恩情,这冯家儿郎竟还朝三暮四,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这冯家儿郎若能称得上一个老实人,那我们在场所有人岂不全是老实人,整个汤山府就是一府老实人,整个大禹就是一国老实人呐。”
“对啊,我看苏家饭馆小东家才是真正的忠厚老实人,她同县令爷可是叔侄相称,这冯家如此绝情寡义,可她都没让人去收拾他们,如此胸怀,当之无愧是汤山府第一才女啊……”
冯母听着众人怒骂声骤然转向自己,连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是这样的,是苏二虎胡说!胡说!
明明是苏婳背信弃义,水性杨花,勾搭上富家公子……”
“够了!”苏二虎俊秀的面容一瞬间覆满寒霜,抬步走到妇人跟前,直直对上她癫狂的双眼。
“我知道冯家婶子这几日正为令郎欠下的二百两赌债心焦,可再心焦,再撒泼打滚终究是要不来银子的。”
男人说到这,扬手指向对街面馆,声音更大了几分,“而且,令郎早已与孟家女互通有无,无媒而奔,你们要钱还债也该找孟家。
读书人最是要脸面,冯家婶子还是快快起来去孟家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