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也不用问,陆巡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武攸绪为什么而来。
“你是以什么名义进来的?据我所知,陈岩骆邀请的客人,可不会有你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商户。”武攸绪真的是瞅准一切可能得机会来嘲讽陆巡。
可惜陆巡根本就不会生气,尤其是面对武攸绪的时候。
“没办法,哥们没别的,就是关系硬,靠走后门进来的。”
武攸绪冷笑道:“好样的,软饭硬吃,你也算是世所少见的人才了。那个小娘子是崔知温的女儿吧,你说你查案,怎么查到这里来了?你这么做对得起黄纯欣吗?”
陆巡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对纯欣的感情自然是情比金坚,再说了,我的私事你管得着么。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又是来干什么的?”
“你刚才也听到了,陈岩骆私自囤积金丹,我是来找他麻烦的。”武攸绪嘲讽归嘲讽,该说的话是一点不含糊,直接就对陆巡开诚布公地说了出来。
陆巡问:“天后的意思是要直接抢过来吗?别告诉我天后愿意花钱买他手里的金丹,这东西指定是赔钱货,天后不会愚蠢到这个时候跳出来接盘吧。”
“何为接盘?”
“就是大冤种。”
“何为大冤种?”
“跟你说不清楚,你就说天后是怎么想的吧。”
“天后的意思,是威胁陈岩骆交出所有金丹,至少可以饶他不死。”
“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武攸绪说:“这也就是你,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我杀了。”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武大人的大恩大德了。”
“小意思。不过这个陈岩骆也真是挺惨的,他现在估计连一百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好不容易办个宴会还被姓杜的给搞砸了,看他那个窘迫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台。”
陆巡问:“那个杜庞峨找事,是谁授意的?”
“我哪知道?”
“我算是发现了,跟武后有关的事你还能知道个一星半点的,别的你是一概不知,一问三不知,武后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你替她出来办事。”
武攸绪气的胆疼,说:“那还不是因为我办事利索,这会儿宫中不安稳,她分身乏术,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所以我必须顶上来。”
“高宗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太妙,可玄天观出事了,之前劝进的,想让他服药的声音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毕竟没有人会跟自己的项上人头作对。”陆巡说。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陈岩骆非常快速地又将场子熟络起来,他是个天生的商人,在他这里,就不存在说是觉得尴尬或是无地自容这种说法。
即使再糟糕的情况他都碰到过,这没什么了不得的。
他招呼着众人落座,宴席很快开始,大鱼大肉之类的也都被端了上来。
宾客们也都像是得了失忆症似的,似乎将刚才的不愉快完全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