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见过他,知道他是乾清宫总管太监,虽然不能让他见梁九功,也不敢得罪他;
狱卒赔着笑带着讨好地解释道:“魏总管见谅,兄弟们也是奉旨办差。”
魏珠自然知道这些,连忙说:“我懂!我懂!大家都是皇上的奴才,我不难为你们,我就想知道我师傅如何了?生了什么病?”
狱卒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梁总管一点罪没受,不知怎的背上长了个脓疮,夜里只能趴着睡。”
“小的们没法请郎中来,只能寻了些拔脓的药,可惜没用,这才往魏总管那报信的。”
魏珠松了一口气,立刻把红包塞他手里。
狱卒说这番话就是想讨赏的,真拿到红包,又怕这位不高兴,假意推辞道:“这都是小的们该做的,当不得魏总管赏。”
魏珠一把按住他,“该当的!该当的!就冲大哥送的信,就是给十倍赏也不为过,”
“无旨不能给我师傅请医问药,我得回去请旨,劳烦大哥再看顾我师傅一些时候。”
狱卒捏着红包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应是,客客气气的把魏珠送出禁所,
回头他打开红包一看,竟然是一百两的银票,忍不住啧啧两声,旋即又嘟囔道:“狗太监!可真有钱!”
魏珠回到宫里时,皇上正在找他,他赶紧进去应差。
等事情办完后,康熙状似无意的问:“你去看梁九功了?”
魏珠一惊,半点不敢隐瞒,躬身说:“奴才听说师傅得了病就去了禁所,狱卒说师傅背后长了个脓疮,夜里只能趴着睡。”
康熙点点头,“他也是一把年纪了,你带个太医去瞧瞧吧!”
魏珠喜极而泣,跪倒就给康熙磕了三个响头,“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一笑,挥挥手让他退下,又拿起书继续翻看。
魏珠出了乾清宫,找了最好的太医直奔东直门禁所。
魏珠和太医是奉旨来看病的,梁九功的牢门就打开了,狱卒还贴心的送来了桌凳、备了笔墨纸砚。
太医一看是梁九功,一时感慨万千,拱拱手,“老梁呀!”
梁九功也对太医拱拱手,“有劳老大人了。”
太医搭上脉,又查看了梁九功的后背,捻着胡子说:“你素体阴虚,如今陡生大变故,使之荣卫不从,逆于肉理,自然就得了疮。”
梁九功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以为自己什么都看透了,原来……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