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晋眼睛一瞪,喝道:“还愣着做什么?”
三阿哥心慌得不行!一把捏住三福晋的胳膊,念经一般的低语:“不行不行……”
三福晋胳膊上生疼的,只能忍着疼劝他:“王爷一向孝顺皇阿玛,何必为几个人跟皇阿玛闹别扭呢?”
谁都知道:此时此刻,三阿哥但凡敢说一个不字,就是“大不敬”,就是抗旨,圈禁夺爵都是轻的。
三福晋的话就显得很巧妙了,一个“闹别扭”就把三阿哥的犹豫、不甘说成了父子之间的私事,也是对来办差的校尉、太监的警告。
警告他们:眼前这位是皇子!回去不要乱说话!办差留点心!真闹得不愉快了,总有算后账的时候。
魏珠的徒弟是个沉得住气的,即便听明白三福晋话里的警告,依旧袖着手一言不发,差事已经吩咐下去了,他只要等结果就好。
巡防营校尉也听懂了,知道这两位身份尊贵,不好惹,
若这两位硬拦着,他也没胆子硬闯,更不想得罪他们,他只求能顺利交差,
“三爷,皇上这会儿正在去斋宫的路上,明儿才开始斋戒呢,您要是有什么法子,还是赶紧准备吧!祭天后皇上才会理事。”
他这话就是提醒三阿哥:皇上斋戒三天,再加上祭天,有三四天的时间能想办法呢。
三福晋知道对方是好心,对那校尉点点头,一咬牙狠狠地掐了三阿哥一把。
三阿哥醒过神,胡乱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总管松了一口气,点了几个小厮去请人。
三阿哥眼看着小厮们飞奔而去,心里满是绝望,喃喃道:“他们还能活着回来吗?”
三福晋离三阿哥最近,听得分明,怕他再犯糊涂,大声问了句:“王爷可是头又疼了?”
总管会意立刻接口道:“王爷还在病中,也快到喝药的时候了。”
魏珠的徒弟一听就明白,他也觉得三阿哥在这不是好事,立刻说:“王爷吃药要紧,这里有总管陪着就好。”
三福晋心里一松,对总管吩咐道:“好好听两位大人的吩咐,莫失了规矩。”
总管听的明白,赶紧恭敬应是。福晋的意思是:他们要抓人让他们抓,该给的红包不要忘了。
三阿哥的贴身太监还想跟着回去,上手去扶三阿哥。
三福晋冷冷地扫他一眼,指着那贴身太监和几个小太监,“你们几个都留下,一会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贴身太监立刻意识到自己留下会有危险,再想到那校尉给主子的纸,心里一凛,
他来不及多想,“噗通”一声跪倒在三阿哥脚边,“主子,奴才自小跟着主子,一心向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