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陆承景看见陆夫人一行没有,他轻轻答应一声,拽着缰绳让牛车转头,往东城门去,
可今日似乎捅了姓陆的窝,他们在城门口撞上了插队进城的陆老爷。
两相对视,陆承景面无表情,陆老爷面色难看,眼神阴鸷,看着陆承景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亲生儿子,倒像是看着杀父仇人。
二人谁都没出声,商晚左右看看,忍住了没插话,但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伸手戳戳陆承景的肩膀,“走吧。”
陆承景收回视线,驾着牛车和旁边的马车擦肩而过。
一声重重的冷哼从背后传来,陆老爷出声叫住了陆承景。
“如今这般,你满意了?”
陆承景没回头,嗓音冷淡,“种因得果,咎由自取。”
“逆子!”陆老爷沉声怒骂,可陆承景已经不搭理他了,驾着牛车离开。
陆老爷的怒骂声陆续从身后传来,可显然陆承景准备无视到底,一次都没回头。
但商晚听不下去,她养的狐狸,凭什么被人骂得跟孙子似的?
看在亲爹的份儿上,骂一两句得了,还没完没了了!
她手腕一转,一颗碎石子飞射而出,正中骂得欢的陆老爷脑门儿。
石子棱角锋利,划破表皮立刻便见了血。
陆老爷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朝马车内倒了进去,骂声顿时消停了。
马车里一阵兵荒马乱,充斥着小厮丫鬟的叫声。
商晚满意拍手,耳边总算回归清净。
陆承景回头看她,眼底隐有星点笑意。
商晚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什么看,好好驾车。”
她嘀嘀咕咕:“受气包!”
嘀咕声虽小,但二人离得近,陆承景显然听见了。
他温声保证:“下次不会了。”
商晚没搭理他,闭上眼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商晚突然问:“你算好的?”
陆承景抬了抬斗笠的边沿,转头看来,“什么?”
商晚盯着他,“你再装。”
陆承景无辜眨眼,“还请娘子明示。”
商晚:“……”
她有些烦闷地将斗笠盖回脸上,声音隔着斗笠传出来,有些闷。
“陆家的事,之前你拦着我不让我对付陆承远,是否借此给陆家留了条生路?”
‘血缘’二字最是理不清,断不明。
陆承景闻言微愣,随即朗笑出声。
他难得这样笑,商晚揭下斗笠看他,目光诧异,“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