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言听得莫名其妙,不知三个大老爷们在瞎乐呵些什么?
四人在厅堂坐定,有侍女摆上水果,烹茶侍候着。
茶过三巡,张闻风从纳物空间取出一份卷宗,道:“有件事麻烦院正大人,仙灵观要新修道观,需要将选中的山头拔高百丈,麻烦院正帮我把卷宗递去道录院,请两位地师携带官宝协助。”
等土堃晋级四阶之后,凭着土灵的天赋神通,有法子拔高原有矮小山头,但是容易损坏山根地脉,那样就得不偿失,请地师出手比较稳妥。
谢沫龄打开卷宗瞧了瞧,半年后动工,时间绰绰有余,一口答应下来。
坐了两刻钟,何广君便催促去他那边做客,用他的话说,茶水什么时候都能喝,问剑切磋才是顶顶紧要的正经事,耽误不得。
四人谈笑着移步南边的左护法院子。
在老成持重的谢沫龄提议下,两人分别上场,各自演示一招,免得一个不小心将院子掀翻,两位自在境剑修放开了手脚,在场的可压制不住。
待以后有时间,两人再找地方交手切磋。
何广君对于文斗方式不排斥,倒还觉着新奇,走到空旷院子中间。
稍一思索,“哐啷”一声,背后新炼制的银色长剑出鞘落到他手中,他顺势往前方十余丈外一颗手腕粗花树刺去。
剑光一闪,花树依旧,连叶片都没有颤抖一下。
“好一招‘断处纵生’剑法!”
张闻风鼓掌喝彩,几年不见,何广君对于剑术的理解越发精妙,几近于道,简简单单一刺,剑气如丝似雾,无影无形,已经将那颗花树贯穿无数道微不可察创口。
这是在精细微妙处下功夫,虽然目前威力不大,剑术学问极大。
是一剑破万法的路子,重点在于破得不着痕迹。
谢沫龄和金巧言笑着各赞了一句,他们不是剑修,对这一剑的感受自不会有张观主深刻。
何广君潇洒地抛剑归鞘,笑着拱手团团一礼,对于这一式剑术,他颇为自赏,张观主一口叫破他这式剑术的奥妙,心下更为欢喜。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的是门道。
找个时间,可以与张观主好生交流这一剑的多种方向。
随着何广君转身走回来,他身后那颗花树拦腰滑倒向地面,枝叶掉落,上半截树干呈现细细密密的丝状,散开约三尺长短,其中有十余丝断落在地上,那是剑术掌控有瑕疵。
张闻风走上前去,他拔剑对着只剩五尺的断茬花树一噼。
阳光下,一缕剑气落在树干上。
然后没有然后,树干没有一噼两开,也没有丝丝絮絮散开,张闻风已经收剑微笑着往回走。
何广君笑着摇头:“取巧了啊,张观主,这招不算,得再演示一招。”
谢沫龄和金巧言看着那颗断树快速长出新枝叶,片刻间就郁郁葱葱,重新活了过来,两人赞叹不已,这一剑他们大概看明白了。
是一剑生万法的雏形妙用。
张观主一剑下去,树木生长,这是极高明的御剑于木法的剑术。
待高深了,随手一剑便能树木成林,林木为剑,幻木丛生,困敌杀敌皆在一念间,易于反掌。
以前只在典籍中得见如此神奇剑术,今天是大开眼界,有幸目睹了。
后生可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