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以为秦桦反应激烈,坚决不同意,或者骂张四狗张石头,这在以前几次的交锋中都是如此场面。张石头准备好了挨骂的准备,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要是艾青草上来又打又骂的,他不会还手。让女人打骂抓脸,在他当支书的几十年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有公事儿也有私事儿,有上得了台面的事儿,也有说不出口的事儿。
秦桦确实冷静的让人心里不安。艾青草也是不言不语,秦疙瘩继续扫地,将院子里落下的槐树叶,柿子树叶扫到粪坑里。秦疙瘩心里有气儿,嘴上说不出,肚子有气儿发不出来,便借扫把发泄,使劲儿扫地,弄的异常响动。
艾青草也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又不能骂张石头,只好骂秦疙瘩:“你扫,扫,扫你母个头,地上本来干干净净的,把地皮扫秃噜了。”
张石头正想骂人哩,艾青草自找倒霉,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我扫你的头,你这个欠收拾的娘们儿,一会儿看我不揍你。”
两人说着就凑在一起,要打架。秦桦苦笑道:“你们俩这是要干啥,不怕别人看笑话。”两人立马住手。他们现在最怕这个女儿了,不知道为啥。
秦桦对张石头说:“石头叔,按说我不能不给你面子,把恁堵回去。可是,这事儿到今天这个地步,张四狗付主要责任,你也有责任,是不是?当初要不是你们那样欺负我,不会道今天这个场面。您说,我一个小姑娘家,想帮忙,想放他一马,已经进入司法程序了,我也帮不上忙了。”
“大侄女,这事儿我是有责任,张四狗那个狗东西更不是人。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就抬抬手,饶他一命。恁去找找那些大领导,让他们给法院送句话,少判他几年,行不行?”
秦桦道:“我不是法官,人家领导也不能乱说话。他们说话叫干预司法程序,是违法乱纪,要受处分的。我看恁啊,找机会去教育一下你那大侄子,少做亏心事儿,对与人为善最好。”
张石头一看软的不行,就话里有话的说:“大侄女,我这也是没办法,尽管他是我侄子,可是你和我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是个邻居。我们不能把人逼到绝路上,要给人留有余地,要不然,那个狗东西出了监狱,一看家没有了,老婆,没有了,砂石厂也没有了,他就会起歹心,就会闹事儿闯祸,到时候闹出大乱子,对谁都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