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轻拂着秦桦的脸庞,吹散着她心中的犹豫。杨小琴的生日即将来临,秦桦决定给她一个特别的惊喜。
秦桦从杨小琴的司机管德永那里了解到,杨小琴的生日在10月8号。杨小琴对于生日宴一直有着特殊的情感,但由于一些原因,她一直没有机会搞过什么仪式,只是邀请三五好友亲朋小聚一下,普普通通庆祝,稀里糊涂安慰。
管德永和秦桦说,杨局今年的生日只是邀请了她的几个同学和闺蜜,局里的人一个没叫,她怕影响不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有事儿找领导,不如先找领导司机,这是董杰给秦桦出的主意。司机是领导的耳朵,也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领导的活动安排,司机心里都有数。领导就是想瞒也瞒不住。有些领导干的事儿老公或老婆都不知道,司机一定知道。要想接近领导,必须把领导司机摆平。
秦桦就是先找到的管德永。这管德永四十多岁,皮肤黑的非洲人一样,人长相一般,满肚子都是心眼。他除了开车抬头看路,每天都是低头抽烟,好像每天都有很多国家大事需要他通盘考虑,忙的二五八万似的。人常说“抬头女子低头汉”,类似管德永就是属于这类人的男人,都是不好斗的主。
“管哥,最近忙啥哩?”秦桦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屎憋屁门儿了,不张嘴求人不行。秦桦只好硬着头皮搭讪。管德永只是翻了一下眼皮,对这个大堂经理根本不买账。他不好色,或者说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没贼钱。
“你不是看到了,每天陪着领导晃悠,忙的三孙子一样,也不多挣一分钱。”
秦桦知道他的意思。我是领导身边的人,没事儿别在我这里找便宜。秦桦从包里掏出一条玉溪烟,塞到管德永手里。这管德永烟瘾很大,每天要抽两包以上的烟。这烟也不是他自己买的,都是像秦桦这样有事儿找领导,顺便给他买条烟。管德永一看是玉溪,笑的合不拢嘴。平日别人给他两盒红塔山就不错了,秦桦出手就是一条玉溪,这很给面子。
“妹子,有啥事儿,恁尽管说。”
“我就想知道杨局最近有什么活动,我想找她说几句话。”秦桦吞吞吐吐,没有敢开门见山的说。
管德永道:“后天是她生日,在天都市巴渝宾馆请客吃饭。你想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吗?”
秦桦点点头。管德永轻蔑的一笑,道:“没那么容易。杨局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她管的人事处的人想参加都不让,何况你是一个编外干部。”
秦桦多聪明,马山从车后备箱里抱出一箱衡水老白干,对管德永道:“管哥,这酒是我朋友送的,我不喝酒,在车里净占地方,你帮我处理一下。”管德永大嘴咧开了,屁颠屁颠把酒抱到车上,而后对秦桦说:“听我安排,一定让你成事儿。”
秦桦决定为杨小琴筹备一场精致而浪漫的生日仪式。
计划开始时,秦桦发现自己对于生日仪式的一切准备竟然一无所知。也难怪,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一个生日。每年生日,母亲艾青草至多给她煮两个鸡蛋。她吃的时候还要四处躲藏,唯恐两个馋嘴的姐姐使用武力抢走。要是被她弟弟看到,她更是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剥好皮无偿赠送。她不给,秦疙瘩真敢拿起铁锹往她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