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贺娄当机立断挺身上前,护在汪金乌跟前,挡下了毒蝎子反扑的一击。
陆风这时也没闲着,祛邪灵眸施展间,察觉出毒蝎子此举存着反常,尤其是被黄贺娄挡下后,其身仍未倒退,更觉有异。
细感之下,突然窥其藏于袖口的手中,不知何时夹住了一枚细锥。
郝然正是不久前才让他饱受过其害的——散灵锥!
陆风神色一凛,连忙出手,赶在毒蝎子真正杀招出手前,一剑朝其右臂砍了过去。
恰逢毒蝎子正遭黄贺娄挡下攻势的节点,注意全在黄贺娄和其侧的汪金乌身上,全然没有留意动手的陆风,加之其强忍着魂海反噬的紊乱,也压根再无多余心思留意旁顾。
是以,这一剑很是轻松便穿过了他的防范,但却并未如预料那般将之胳膊给削断下来,于惊险关头,还是为毒蝎子闪避了开来。
最终仅是将其抬手间意欲投掷散灵锥的动作打断了下来,削断了其手腕处的经络,让得散灵锥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剑虽未给毒蝎子带来严峻伤害,但却同样再度给汪金乌创造了机会,趁此间隙,其手中黑镰再度挥舞而出,正值混乱状态下的毒蝎子终是躲闪不及,被劈了个正着,腰腹落得一段渗人的伤势。
廉二熊抓住时机,于后突袭,以一柄长剑了结了毒蝎子的命。
在毒蝎子死后,一只黝黑的小蝎子突然自其身体之中爬出,散发着一股可怖的魂识波动。
陆风不禁骇然,明白过来,应该正是这小玩意,让得毒蝎抗住了九鬼夺魂阵的攻势,类似秘法一般维持住了短暂的清明。
汪金乌顺势将之灭杀后,朝陆风拱手:“我派险遭小人利用,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廉二熊此刻手刃仇人,血仇得报下,内心却变得无比空洞茫然,浑噩间蓦然浮现出了‘封三路’的身影,心中暗想着,今日此间的变故,倒是真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只是不知,这一切,同他有没有干系?是不是他暗中帮衬所致?
黄贺娄看着离去的巨镰庄众,心中却是一阵后怕,此般算计布局,若非自家宗主提前预警,以知情者和阵法协同,化险为夷,那他宗怕是又要如往昔那般遭到声讨,百口莫辩了。
古天劳一众也都面面相觑各自私语着,毒蝎子弄出的这场闹剧可大可小,若是应对不慎,那他今日立宗仪式,保不准就要到此为止了。
再看自家宗主此刻的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一般,十分了然自若。
这让他们不由连带着感到一份心安。
然,陆风心中清楚,毒蝎子这点伎俩不过是这立宗大会的开胃菜罢了,真正的重头戏,此刻才刚刚开始,来自于秦家层面的问责,才是最难应对的。
在秦三诺的示意下,一连三大宗门站了出来。
“不管你是流光剑宗还是现在的青山剑宗,想立宗重回宗派势力,我天狼宗头一个不答应!”
“我天霆剑宗同样拒绝!当年你等害得我宗上下伤亡无数,我宗决不允许尔等回归。”
“想回归,先问过我赤刹剑宗的剑再说!”
陆风冷眼看着三大势力出面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是长老、副宗主级别,有着十足话语权和地位,当下也站出身回应道:“当年之事,尔等就从未觉得有着隐情吗?”
说着目光朝秦三诺所在看去,“话既已说至这个份上,秦三爷还打算一直缩在人后不成?”
秦三诺冷笑着走出,斥责道:“既如此,那本家主倒是看看你宗有何颜面还敢提立宗之事?难道还想如往昔那般再坑害一次各大势力不成?”
“到底是谁在坑害?”陆风突然冷笑了几声,阴寒的目光注视向秦三诺,一字一句道:“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三家主,当年的事,真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晓吗?”
“你什么意思?”秦三诺脸色一变。
陆风有意说道:“前段时日,我宗有幸寻得一位当年一役的幸存之人,经他口中得知,当年之事,可不全是我宗过错,我宗前宗主那时虽受胁,迫于无奈调度开了部分防御,让得魔族有机可乘,但在察觉中计后,可第一时间传信给了你秦家,处于同一条防卫线上的各大势力,完全有着足够多的机会预防和撤离,至于后续,何以会酿成那般惨剧,可就要问问秦三爷你了!”
“一派胡言!”秦三诺略显心虚的喝道:“叫那幸存之人出来对峙一番!本家主倒要看看何人胆敢如此诬陷!”
陆风叹息道:“那幸存之人已然伤重离世,但本宗可立下魂誓,所言非虚,不知秦三爷可敢立个魂誓,以证清白?”
那所谓的幸存之人自是陆风杜撰而成,为的便是引得让秦三诺立魂誓的由头,料想当初之事,若真是与之秦素一起推敲分析的那般,那秦三诺定是不敢当众立誓,也断难再借题发挥下去。
秦三诺听得陆风提及幸存之人已死,表情明显松了三分,但在听得其后半句话下,脸色却是陡然一僵。
不待开口回应。
其侧站着的那名护卫,也正是于秦家家宴上陆风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药师,突然站出身喝道:“莫要在此胡搅蛮缠,以秦三爷的身份,岂是你三言两语所就能逼迫立誓的!”
说着朝身旁的几名护卫示意了一眼。
一时间,六名天魂境魂师纷纷站出身,顶在了最前,自其隐隐散发的气息,竟有一大半达到了天魂境后息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