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未匀在黄贺娄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丝清明,突听得阳华的话,当即不忿喝道:“你宗还有脸提此事,若非拜你宗荀长关所赐,我炽师兄又岂会服下无相源蛊,落得走火入魔下场!”
“废话少说,叫他滚出来!”赤刹剑宗的赤焰趁势怒喝:“此子仗着魔性于剑墟内残害我宗弟子,今日定要叫他以死谢罪。”
陆风冷着脸道:“阁下是耳聋了不成?”
“你!”赤焰气怒。
陆风仍旧平静说道:“阁下要寻仇,尽管寻天霆剑宗的荀长关去,他才是害你宗弟子的罪魁祸首!”
“少废话!”赤焰愤怒道:“叫你宗那小子滚出来,老夫今日非灭了这魔种不可。”
“老匹夫!”夏央舟怒斥出声:“我徒心性纯良,再敢多说一声魔字,信不信老夫剐了你!”
“师傅~”炽元轻带着一丝愧意自人群后走出。
赤焰等人的目光顿时朝其汇去。
第一眼,是看其气息,见竟无半丝魔性弥留,不由均感惊诧。
而后,才瞧见其手中握着的炽凰剑。
不由明白,夏央舟所传剑的对象,竟就是这小子。
夏央舟虽未公示任何话语,但明知炽元轻有着入魔风险,未来随时可能失控的情景下,仍旧执意传剑。
已然,足可见其态度。
阳华怒斥道:“此子魔性内藏,他日必将为祸一方,你宗当真要执意庇护着他?”
陆风当即不满:“阁下哪只眼睛瞧见他魔性内藏了?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本宗还道你天霆剑宗的荀长关魔性内藏,怎么不将他喊出来!”
阳华闻言竟出奇的语凝了一瞬,想到荀长关自剑墟回来后出现的征兆,一时竟沉默了下去。
陆风继续道:“炽元轻乃我青山剑宗门人,不管是今日还是他朝,但凡其为祸任何一方,我青山剑宗都将为其负责!”
“宗主~”炽元轻哽咽不忍,他的状态属他最清楚不过,此般庇护的承诺实在太过沉重了,很可能会为自己所累。
黄贺娄出声道:“青山剑宗,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弟子!”
阳华得见青山剑宗此般庇护着炽元轻,脸色不由再度一沉,威胁道:“你宗能护得了他一时,且看看能不能护得了他一世,山高水长,下次见面希望还能此般和谐!”
夏央舟怒斥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我宗弟子,我宗自会管教。”
阳华铁青着脸朝身侧的秦三诺看去,见后者阴郁着脸黯然离去,不由也是怒叱冲冲的转身离开了广场。
古泠泠在夏仪韵的搀扶照料下,本还忧心忡忡,但见那些敌对势力一个个离去,不由诧异的嘀咕了一句:“这就完了?也没想象那么坎坷吗?我们这立宗大会,算成了?”
夏仪韵感叹道:“你看着轻松顺利,那是因为咱宗主屡次未雨绸缪逢凶化吉了。”
庄晓镜附和道:“不是非要动手争个死活才叫坎坷,今日的立宗,那些看不见的硝烟,同样凶险得狠,稍有不慎,咱宗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古泠泠愣神不解。
夏仪韵解释道:“巨镰庄廉泰和庄主之死的公然问责声讨;老一辈的问剑意欲打压我宗气焰;当年恩怨的追责,以势压人的逼迫;借厉师兄和炽师兄他们来污蔑我宗为魔宗;这一桩桩事情,若是不事先有所防范和准备,不管哪一件,可都够咱们宗门喝上一壶的了。”
古泠泠顿感惊慌后怕。
庄晓镜莞尔笑道:“好在咱们有个好宗主师兄,被冤杀害廉庄主,能事先查明,巧计化解;问剑又能展现惊人剑道造诣震慑群雄;面对以势压迫也能临危不乱借大阵扬威,唬得敌人不敢乱来;”
夏仪韵补充道:“他对厉师兄他们的袒护,所展露出的那份担当,才是最令人敬佩的,有此宗主,别说我们了,都可以想象门内那些新弟子,定成倍的安心了。”
黄贺娄同样满脸欣慰的笑着,也唯有他最为清楚期间的不容易,单以当年之事追责问罪一事而言,若非这段时间亲近秦素,推敲分析出了一些端倪,能直面秦三诺内心的那份心虚,否则,怕就算有斫龙阵加持,也绝对挡不住那么多势力的压迫问责。
而秦三诺的表现,也让黄贺娄确信的八九不离十了,当年之事,恐就如分析那般。
随着响彻天际的钟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