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嗯”了声:“那你是怎么说服她的?”从这种描述来看,薛媛应该并不好摆脱才对。
秦雨桥淡淡笑了笑:“没有说服,只是表演了一下。”
单就这点来看,她那时的表现很像个“坏女人”,明明能体会到薛媛有多受打击,却还是佯装无辜地演了下去。
不过即便再有一次机会,秦雨桥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
一个陌生人而已,怎么能和秦绝相比?
姐姐既是亲,又站着理,于情于理她都会站在她这边。
“其实,这种事情让我来处理,反倒会简单很多。”见秦绝还在不解,秦雨桥轻声解释道,“道理很简单,同性竞争。”
“陷入迷恋,或是恋爱脑的女孩总会把自己和他人的一切物化。她的相貌、身材、性格等等,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放在‘讨男人欢心’的天秤上成为砝码。大家都是女孩,谁的砝码越多,谁越被那个她们共同倾心的男人喜欢,谁就是胜利。”
秦绝的表情逐渐向星空迷茫猫猫头靠拢:“……我不理解。”
江秋月已经够反人类了,薛媛这又是什么神奇物种。
秦雨桥笑着摇了摇头:“不理解是好事啦,因为姐姐你的格局很大,才没有局限在这种抠抠搜搜的小事上。”
“接着刚才的说。嗯……大概就是我在这些方面胜过了薛媛,在她得意的领域里击碎了她的自信心,所以她只能被迫向现实低头,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自己败了的事实。”
秦雨桥叹了口气,她想起花铃因为“被书店的叔叔摸了”就自觉胜利的事,不自觉蹙起了眉头。
“同性竞争很常见……职场里、酒桌上的男性,或者宫斗、宅斗作品里的女性,都在自己的眼界和格局里和同性拼了命的作斗争。他们讨好的对象或是皇帝,或是丈夫,或是上司……
“从女孩子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女性围绕着男人的竞争尤其激烈。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美容产品打着‘皮肤变好、人变年轻,老公终于不往外跑’的旗号来做宣传了。
“归根结底,还是在暗示妻子们同外面不知名的小三、情人作斗争,谁能对男人更有吸引力,谁能‘勾住男人、套牢男人’,谁就是胜利者。”
秦绝听得有点头疼。
“我差不多听懂了。”她道,“跟‘母凭子贵’一个道理是吧?”
“嗯。”秦雨桥轻轻点头,“女为悦己者容是人之常情,本不是错事。只是……如果忽视了自我,反而在其他事上太过偏执,从而越陷越深,看着就多少有点悲哀了。”
她此前调查薛媛时看过许多她的影音资料,这个姑娘其实有许多出彩的地方,她知书达理,会弹琵琶、古筝,擅长山水画,热爱诗词歌赋,只要遇到的角色合适,演技也甚是出色。
她明明可以做好自己。
“‘爱情冲昏头脑’这句话绝非虚言。”秦雨桥有些感慨,“固然薛媛的前男友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但恋爱脑这种事,如果自己走不出来,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这倒是。不管什么情况,自己支棱不起来都是白费。”
秦绝说的是绝大部分末世人的第一生存准则。很残酷,但的确是事实。
“但换个视角来看,现在生活好了,有很多女孩子都是被保护着长大的,性情单纯,不怎么设防。”
秦雨桥垂眼叹息,“爱情在她们看来既浪漫又梦幻,负面信息很少,就算看过了太多的渣男事迹,不亲身体会到,她们也会坚定相信‘我选择的人是不一样的’。要不是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凭借着花言巧语和暗示打击轻易控制住这些女孩了。”
爱是彼此支撑,才不是操控和打压。
“也和文教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