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心里疯狂打起退堂鼓,也觉察到莫森有点反感继续聊下去,遂讪讪笑着转移话题:
“对了,莫森你在不上班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呢?”
“没什么。”莫森兀自抽烟。
“噢……”田刚扯出个笑,“我也差不多,没什么特别要做的。”
“不过最近我感觉有点焦虑。嗯就是那种,觉得自己好懒,每天都在混日子,这样下去不行啊啥的,所以就跟你不太喜欢的那个同事稍微聊了一下。”
“然后他就说,就算是超级有钱人也会经常焦虑抑郁,每个人都在焦虑中活着,毕竟生活就是一个不断产生焦虑和消除焦虑的过程……大概这样的话吧。于是我就想,哇啊,原来大家都一样啊……总之就这么奇奇怪怪地被他这套理论说服了。哈哈,也算是有被排解到心情——”
“说什么屁话呢,怎么可能一样。”莫森打断了田刚的话。
“诶?”田刚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也好你也好,都已经彻底完蛋了。”
莫森的口吻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非常平和,像一份理所当然的宣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从阴沟里爬上来。你看看自己和那些富豪大款平时生活的环境,根本不一样啊。”
很难说这几句里的内容和莫森说话的语气哪个更刺耳,田刚不太舒服,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稍微挺起了一点腰板:
“也没有吧,虽然我们现在是在社会底层没错,但是底层也有很多幸福快乐的人嘛。就比如——”
“少做梦了。”莫森嗤道,“只有还能为幸福打拼的人才会拿这种理由安慰自己。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有那个本事爬到高处去,根本也不会窝囊成现在这样。”
“咳,呃,嗯……”
田刚想不出任何有理有据的辩驳,右手再次尴尬地伸向啤酒杯,“说的也是啊,哈哈……”
——“所以,你有狠狠说得他以后都不敢再来了吗?”
王大力的声音响起,画面借画外音的方式简单过渡,场景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