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何罪之有啊,来人,备下酒宴,中午我要跟大将军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陈靖翎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大胆的应约道:“好啊,正好也尝一下为外界所盛赞的三太主府上玉琼小窖所酿的桂花美酒。”
“哦?妹夫也好这一口?那你早该来啊。”
“可是我不敢啊。”
“哎哟,这我倒要反省一下,我哪里做的不够到位,吓得妹夫不敢过来走亲访友了。”三太主假意发怒对身边的天麟问道:“问问门口的那些废物,到底是谁将我妹夫挡在门外的,抓过来家法伺候。”
“不必了,主要是你的门我都没敢过来,我怕你给我下药啊。”
“哦?那可能是误会了,”三太主连忙站起来,拿过陈靖翎面前的茶喝下去,然后一挑眉头说道:“你看,没有毒的,何况,大昭护国大将军死在我府上,我怎么向世人交待?”
“是吗?不怕,上一次我死在祈州城外大漠里,不是也没有交待吗?”
“那一次,可不止交待哦,祈州城主、无相会长、无相庄主,可是一个个因此丧命了,难道将军依然不甚满意?”
“陈家军护卫三百六十七人,参会的商贾及随从六百二十人,您说,这近千人的命是不是只如草芥?”
“商贾及随从的家属,在之后的祈州城之乱中,所杀祈州、洛川两城官员及商户共计三千七百壹十六人,这还是事后上报的人数,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不知他们的命又该问谁讨公道呢?”
陈靖翎听着听着,听出来一些异样:“这些数据你从何得来?整个惨案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你既然知道其中的厉害,那么始作俑者此时又该当如何?”
三太主站起来说道:“我大昭国以仁义立国,以礼法治国,尊长幼之道,才得以绵延数百年基业,”说着转过头对陈靖翎说:“当然,也有赖于像陈将军此等英雄豪杰,多次舍命救国。所以,我自小被......被无相教导,虽称不上人生大道,但总算知晓一些最基本的人伦礼教吧。”
对于三太主这番话,陈靖翎确实无法反驳,但这番言论却与他在边境干过的勾当大相径庭,点点头,陈靖翎暗讽道:“论说教,我竟不知三太主您有如此造诣,然而边境上私通北魏,将国家资源占为己有,而后借此生财,私养家兵,党同伐异,直至祸乱朝廷,挤压中小商户利益,搜刮民脂民膏,这些似乎跟您说的礼教和礼法搭不上半点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