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至。
冬日的阳光,刺眼而清冷,洒在了永州西城门的石砖上。
陈北年率领着白莲教的弟兄们,早已在城门外集结完毕。
永州城,这个拥有七扇大门的古城,东南西北四正门,以及潇湘、小西和太平三门,此刻却显得异常寂静。
陈北年并未选择围城,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不希望赵天恒选择死守,而是希望对方能够识时务,主动弃城而逃。
这样,白莲教的兄弟们便不必自相残杀,永州的百姓也能免受战火的蹂躏。
赵天恒自然明白陈北年的心思,但他的立场坚定,不会轻易动摇。
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每面旗帜上都绣着白莲教的圣洁图案。
然而,永州城头飘扬的旗帜,却与众不同,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赵”字。
而攻城的一方,旗帜上则写着“陈”,象征着陈北年的权威与决心。
陈北年骑在骏马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城墙上的赵天恒。
赵天恒同样站在城墙之上,目光坚定,回望着陈北年。
——这是他们自相识以来,首次以敌对的身份相见,两人都身披战甲,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褚阳云站在陈北年身旁,问道:“陈教主,我们何时开始攻城?”
陈北年沉声回答:“不急,先摆开阵势,围他两个时辰。”
褚阳云不解:“为何要等?”
陈北年解释道:“我们的目标是夺取永州,如果他能在这段时间内想通,选择弃城而去,那便是最好不过。这样也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血战。”
褚阳云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然后直言不讳:“陈教主,我们现在是两军对垒,死伤在所难免。”
陈北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褚阳云紧握着腰间的长剑,语气坚定:“恕我直言,慈不掌兵。”
陈北年依旧沉默,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城墙上的赵天恒。
城墙上,顾俊明远眺着陈北年的兵马,疑惑地问:“他们已经列阵这么久,为何还不攻城?”
赵天恒微微一笑,道:“陈北年希望我自己开城投降。”
顾俊明愣了一下,随即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抱着不死伤一人的幻想吗?”
赵天恒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就是他,总是心慈手软。”
顾俊明叹了口气,却再也没说一个字。
两个时辰也在眨眼中流逝了。
褚阳云道:“陈教主,别延误了战机。”
陈北年对着身旁的传令轻骑道:“传我命令下去,全军前行,至弓手射程范围。”
传令轻骑拍马向前,高举手中令旗。
“刷刷刷”。
各阵令旗齐挥,而后所有士兵整齐划一地往前走着。
他们走的并不快,甚至有些慢。
待行至弓手射程范围,传令轻骑再次挥动旗帜。
众将士整齐划一,立马停行。
传令轻骑大喊:“弓手齐射!”
而后,便见举盾士兵护着弓手前行,走到了本站前排的长矛兵前面。
举盾士兵蹲下,弓手搭弓。
传令轻骑再次大喊:“射!”
刹那间,箭如雨下!
赵天恒这方本就有本就属于永州的五千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