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有第十四舰队的一支区舰队。”她女战士式的反应有点让医生吓了一跳。
此时,医疗舰已经顺利对接,对接口的闸门在一声机械回声中迅速打开,一群舰载医疗队慌忙地护送着巨大透明的蚕茧式医疗舱从远处的通道飞快地走过来。
“我们要救治的是谁?他是谁?”她注视前方,脸色苍白地问道。
“他是谁不重要,你按照医疗小助手的指示做就可以了,别呆愣着!”
这位值班医生迅速带着医疗组快步迎了上去。
“典型的爆炸肢体碎裂伤,幸好头部完好。”一位看起来经验丰富的亚裔舰载女医生风风火火地在一侧护送,快步流星地走,“航行时间太短了,我们只能用生物胶水粘连,无法做复杂的神经修复手术,有些太微小的身体残片已经无法找到了……所有的医疗记录和身体讯息都已经传给你们了。”
“他的细胞生命信号完全消失了吗?”医生紧张地问道。
“是的,所以他已经被浸入了维达冰液里。”女医生低头看着浅荧蓝色冰液里的人体,表情复杂,“德昆,你知道我们医疗舰舰载医生不能给高级指挥官开死亡证明。”
“那就按照抢救程序吧。”德昆额头渗满了冷汗。
在两人边走边谈之时,璇玑冲了过去,低头看到了反重力悬浮的蚕茧型密闭医疗舱里的人体,整个医疗舱是一种模糊的白色,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形,但只有面部观察窗是清晰的。
当那张魂牵梦绕的面容出现在面前时,她觉得心脏宛若受到重击,一时无法呼吸。
毫无血色的如大理石洁白的面容,如沉睡的天使般宁静,带着他完美无缺的高贵感,他的长发因医疗而被剪掉了,缓慢飘荡在浅蓝色液体里的是一头金色的短发,让她想到他站在她公寓的阳台上望着芒星城的日出,第一缕阳光镀上了发梢的金色。
“大团长……我的……”
她悲伤得无法发声,瞬间无法感受到外部世界,任由医疗组把装载着他的医疗舱床匆匆带入进一旁的手术室。
没人在意这个行为怪异的女护理员,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准备为抢救一位骑士团团长的生命而拼劲全力。
医疗组立即临大敌般地紧张地投入了夜间的紧急抢救中,将医疗舱窗拉入一间拥有最好手术设备的透明手术间,立即一道如同光罩般密封了起来,全智能机械的手术床随即就位,一切迅速有效得如同机库里修理战机一般。
璇玑无法自如地移动身体,她已经有了基本的医疗常识,“维达冰液”作为一种生命细胞能量的维持液,等于将人体瞬间冰封,一旦将人体取出而不能立即救治回阳,就意味着伤者已经直接死亡了。
因为几乎没有人能从能量维持剂的撤销后,再次醒来。自她来到“阿史沃因”的短短两周时间内,她从未见过有重伤患能从从维达冰液里醒来。
一旦浸入维达冰液,伤者和死者之间相隔的,就只有一张死亡证明书。
她的思维已经紊乱了,他想起了他把她压在奥西里斯基地的医疗床上,用力地扯她如皮肤般坚韧的飞行服,想急切地要她,热情地亲吻她裸露的上身,身体如此滚烫,而现在——
卡尔基的体温已经降到零下200摄氏度以下,他已经比冰更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