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在说明,我的演奏会导致人的欲望的放大,当然,我和你举的例子都是人在暴力这方面的欲望的放大,因为这种欲望的放大往往是会引发最直观的不幸的结果的,如果仅仅是引发了一些类似于食欲,睡眠欲的放大,那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郑敏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略显自然了,少去了刚刚一开始的那种令我感到后背发凉的感觉。
“你刚刚还说了,你的演奏,会让人感觉不到时间,还有……”
“还有,我不能自杀,只能被人杀死,这一点。”
她开始了继续的阐述——
她在意识到,她的演奏会让人意识不到时间,甚至于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点时,那是在她音乐学校的指导老师还活着的时候。
有一次,她独自一个人在钢琴房当中练习,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完全断片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当中,还留存下来的那只手臂上,插着输液的管子。
在自己醒来后不久,就看到了一脸慌张的她的指导教师。
“你怎么样啊?现在感觉难不难受?唉呀,你不过是第一次登台演出,怯场了没发挥好而已,这个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什么……折磨,自己,老师,您是什么……意思……”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声音相当的虚弱无力,这一点连当时的她自己都没想到。
“还说不是折磨自己,我刚刚特意看了监控,你这家伙,真的连着两天两夜一口水没喝,什么东西都没吃,就那样在钢琴房里面弹琴,你是疯了吗,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两天,两夜……怎么可能……”她的印象中,自己是连续练习了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但是那只是出于一种第一次的不完美的登台演出的怯场的亡羊补牢,当时的她确实是因为怯场的缘故,而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演奏会带来什么,这只是一种出于小孩子的争强好胜的心理作祟,想要稍微弥补一下这种不完美,对自己进行一个稍微加时的“惩罚”。
仅仅是这么单纯的想法,为什么会一直在那里练了整整两天两夜呢?
在出院之后,她的指导教师为了不让她重蹈覆辙,于是就说着要看着她训练,意在叫她不要练得太过火了。
但她的指导教师,那之后的第一次训练看护,竟然从早上八点,一直看护到了晚上9点钟,是老师的妻子打电话来问她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
当时看到钢琴房的时钟上指向的数字9,他还在和妻子说着什么这么晚了,我上班不才刚过了一个小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