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昔如是提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
“老头你肯定没想到,不用说你,我自己都想不到,我还能有人来找我探视来,你说能是谁呢,我当时都懵了,也没来得及问问点详细的,现在就只能靠猜,我在这不用说这市里了,就是全世界我也没认识几个这时候能来探监的人,反正肯定不能是陈霖跟那死娘们儿,是那饭店老板还没准,我给他留下不少好印象,他现在估计还不能以为是我偷的他钱呢,要不是他的话,能不能是我房东?我房子没法租了,跟我说一声,八年半之后我那点留屋里的东西估计也是发霉的发霉,报废的报废了,还得麻烦人家帮我清出去,唉!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那屋里还有大半箱方便面啥的呢,都是好吃的,便宜,但是好吃啊,比这块一天天吃的可好不知道哪去了!”
“你高兴什么呢,来人探监,就20分钟说话时间,你当是给你放出狱了啊!”刚刚那个被朝云昔一顿好骂,喊“肃!静!”的老头开始一顿冷嘲热讽了起来,但引来的,却并不是朝云昔又一番破口大骂。
“妈呀,老登,你嫉妒了呗,你一个活这大岁数还得在这地方一天天待着,十年八年也没人来看你,你嫉妒了呗!”
“我有人看我!我,我儿子去年过年前两天来看我了!”
“哎我的妈呀,你还有儿子呐,跟谁借的种生的啊,他知道你是他爹吗?”
“你!你个低俗下流小流氓,我不跟你说了!”
“哪个张嘴的先开口找骂的?”
被这么一搅,他也彻底没有再说话的劲了,直接躺在床上,这几天晚上自己都是直接把老头的被子抢过来,盖在自己被子上面,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这老头看上去一点都不知人间冷暖的架势,也不差这点玩意,也死不了。
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睡多长时间这老头也都没任何反应,就跟大夏天一样胳膊腿大大方方地伸开着睡,直到有天早上醒了发现那老头人没了,不在自己床上,自己下床踩到了点什么东西才意识到,这老头不知道啥时候滚到自己床底下了,好悬是天快亮了才发现的,这要半夜醒了起夜,能被他这么一折腾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