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都没人劫法场?”辰天站在龙王庙的露台,远望刑场,话里话外似乎有些失望,“流沙商会依靠孤织,不是处处抢先得知消息吗?”
“他们的人手被斩首,难道不意思一下?”
“呃……”童若然无语了。
鬼灯组织人如其名,四处渗透,姑苏城已经遍布眼线,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永泰城立马就知道了。
这还怎么劫法场?
更何况,泉台那群冷若蛇蝎的杀神,不仅下手狠辣,审讯功夫也是一流。
梵砺那样的石怪尚且经不住折磨,叶永丰又经得几轮弹琵琶?
只求速死之下,早将流沙商会的组织架构交待得一清二楚,孤织也据此也损失大量潜伏在永泰城的眼线。
劫法场?
送死还差不多。
童若然白了白辰天两眼,突然道:“其实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叶永丰声称,伏击盘龙宗只为接手雁山,从而垄断商路,并未与雪原妖族勾结。”
“这事儿,先生真信了?”
“嗯。”
“信几成?”
“九成九吧。”
“没明白,还请先生明示。”童若然很是疑惑。
在她的认知之中,行商坐贾做生意确实可以赚很多钱,但明显没有开设宗主收纳供奉来得轻松。
而流沙商会只为一条通往雪原的商路,不惜冒着人族雄关被破的风险,居然胆敢杀掉盘龙宗一千名弟子?
这已经不是理喻的问题了,简直太不可思议,想也不敢想。
辰天深深的盯了童若然一眼。
觉得她虽然聪慧,但社会阅历多少有点不足,说白了,受限于时代她大致只能接受流沙商会勾结雪原妖族,从而趁机打家劫舍。
至于再深层次的社会规律,童若然实力没有能力总结出来,更别说理解了。
“盘龙宗一直把守雁山,为不使雪原妖族状大。一直奉行万年之前的决策,坚决不让功法与灵石流入雪原。”辰天认真解释。
“而这只是军事技术层面之上,具体到日常,盘龙宗甚至还不会让铁锅、缝衣针、食盐、布匹等传入雪原。”
“这么做,当然在限制雪原妖族和实力,始终让他们保持较低的温饱水平,无力入侵人族。”
“但实际上也助长雪原与关内的物价差异。”
“你想想,一块十斤的茶砖,偷运到雪原可以换得两匹神驹,或者半筐藏红花,这其间该是多大的利润?”
听到这里。
童若然仔细想了想。
关内不缺马,但很缺日行千里的神驹,即便不为实际用途,世家大族为彰显财力,也会出大价钱购入一匹装点门面。
至于藏红花,乃是静神安心的奇药,据说那怕走火入魔以致哇血,均可药到病除。
这玩意儿早在黑市之上炒上天价,全草可以换得等重黄金,一点也不夸张。
如果流沙商会往返一趟,至少要赚取千倍的利润,这实在太诱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商人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商人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商人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律法。”辰天看
向童若然。
“只要掌握雁山,便是千倍的利润,这已经让流沙商会急红眼了,那还会在乎盘龙宗的一千条人命?”
“至于他们借用北域殷氏的旗号,无非是祸水东引,担心我报复他们。”“可泉台与鬼灯,又岂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