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笛离得很近,只要她伸手拉孟战京一把,就能躲开周思卿戳来的刀子。
可她没有动。
她眼底甚至带着兴奋与激动,如同旁观者那般看着。
诺夫迟迟不肯见孟战京的原因就是不信任,那天诺夫的话让她也心存怀疑。
周思卿是在战场见识过生死的人,而且还有周家撑腰,甚至与岳家和刘家等京城高干名门都能攀扯上关系。
她能咽下这口气?能痛痛快快离了婚,成全她和孟战京这段孽缘?
或许眼前这一切都是二人做戏给她看呢?
她上前稍稍阻拦,周思卿顺势收回刀子,这不就结束了?
但她偏不干涉,她要看周思卿敢不敢把刀子戳进孟战京的血肉里!
下一刻,听到动静下楼的姚萍发出恐怖的尖叫声。
“杀人了!救命啊!”
客厅里弥漫着血腥味,只见周思卿手中的刀子稳准狠戳进孟战京的小腹。
她眼底满是杀气,就那么攥紧匕首,任由孟战京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手。
“孟战京,这是你欠我的!”
受了伤的孟战京摇摇欲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他无力闭上眼睛,就那么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于笛脸色大变。
她不敢相信周思卿能下这样的狠手,能毫不犹豫的捅孟战京一刀。
若非是恨到极点,谁能下这样的死手?
林淮也大惊,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又将周思卿拉到一旁,以防她再补上一刀。
“你这个疯女人!”
看到鲜血,于笛终于感受到恐惧的滋味。
她跪在孟战京身边捂住他不断冒血的伤口,恶狠狠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周思卿。
“疯子?到底谁才是疯子?”
周思卿抬手捋了捋脸上的碎发,还温热的鲜血沾在她脸上,让她看上去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于笛,你和孟战京才是疯子!”
她一步步逼近于笛,用沾满鲜血的手掐住于笛的脖子。
“我什么都没有,孟家与孟战京就是我的一切,可你夺走了这一切,你让我如何平静?”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是,我一个屁也没有就离了婚,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但这不代表我心里没有恨!”
周思卿明明在笑,却笑得比哭都难看。
“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你们哪里来的狗胆欺负我?”
她似乎不解气,又朝着孟战京身上狠狠踢了两脚。
“别给我装,半个月内要是不把房产过户到我名下,我就……”
她俯身掐着孟战京的下巴,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孟战京似乎醒过来,睁开眼睛虚弱看着周思卿,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刀,就不是小腹了,而是这里!”
周思卿戳了戳孟战京的心脏位置,恶狠狠说道。
她的表情狠厉,让于笛都心惊胆颤,再也不敢反驳半句。
“思卿!思卿你冷静一下!”
林淮再次将周思卿拉开,说道:“救护车快来了,你先离开这里!”
这次,周思卿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