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章说,太尉大人带兵迎敌去了。
裴月姝点头,“太尉大人做得对,该当以国事为重,众位爱卿不必相送了。”
她扬手,官员们纷纷跪下,“恭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鸢尾将銮驾的帘子打下,直到此时她还是下意识看向远处,总觉得霍弛或许会来。
可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各自驶向他们的方向。
裴月姝有孕,一路上行驶得并不快,直到两月后才抵达京师。
如今她的身孕已经七个月了,一路上因为遮掩妥当,并没有被随行的兵卫看出什么。
进京时也谎称太后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并没有让大臣前来城门口迎接。
而是连夜进城,直接从承天门驶进皇宫,再到景阳宫。
长极早早收到了娘亲的信,一直在景阳宫等着,哪怕子时都过了,也依旧精神奕奕。
“银翘姑姑,娘亲真的要回来了吗?”
离裴月姝失踪已经过去了九个月,长极只觉得十分不踏实。
不仅是他,贺兰辞也一直在宫门候着,“微臣恭迎太后回宫。”
裴月姝掀帘看了他一眼,他向来是不蓄胡的,如今因为操劳大大小小的事宜,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不仅如此,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褶皱。
“爱卿辛苦了,天色已晚,爱卿在宫中留宿吧。”
“多谢太后。”贺兰辞朝她浅浅一笑,虽憔悴了许多,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景阳宫上下都是裴月姝的亲信,到了里面裴月姝不必再掩饰。
长极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见銮驾驶来,还是银翘眼疾手快将他揽住,才没让他失态。
如今姑娘又有了孩子,还是当心些为妙。
“娘亲!”
裴月姝立即红了眼眶,她被鸢尾和秋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下去。
长极再也忍不住,挣开了银翘的手,扑了上去。
直到重新回到了她的怀里,闻到那熟悉的气息,长极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娘亲平安回来了。
“娘亲!”
那带着哽咽的语气令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落泪。
裴月姝弯不下身子,只能拍着他的后背,强忍泪意道,“长极乖,都是娘不好......”
如今天气转凉,哪怕裴月姝身上披着一件披风,但还是遮掩不住高高隆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