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眩晕,和一种想要呕吐却吐不出东西的无力感。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在一片黑暗之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细弱的光点。我抬起手,看到的是一条布满血痕的幼小的胳膊。
脚下是一片厚重的淤泥,我的血顺着手臂慢速向下流淌,血滴进的地方,无数蚂蟥一样的虫子犹如见到了瘟神,快速扭动着往淤泥深处逃窜。
我艰难地爬出那片淤泥,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黑色人影停在不远处,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冷冷看着我:“小鬼,醒了就过来,采血的时间到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不是无法开口,是虚弱到没有力气了。
过往我在幻境中,是因为现实太过痛苦,想要在虚幻中捕捉那一瞬间的美好。但如今我在现实中,回到幻境,因为我想抓住痛苦。
我不是傻子,闷油瓶因为我们做出了超越他性格本身的改变。但这份改变是否包含了什么别的,换句话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承担别的什么东西。比如说,带着普世人类的情感回头去看自己过往的记忆和经历,他会有片刻的痛苦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在他记起之前,稍微比他早一点看到那些记忆的碎片,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
原谅我,小哥。
...
【关于张海客的题外话】
俺个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