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煞剑之阵势已成,琥珀色的月光怡然洒下,却没有丝毫诗意,反倒令人遍体生寒。
阵外的易芸和洛娜,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师父了得,但是平常也只是见过他施展一些奇门小术,如今亲眼见其用出这种程度的阵法,也是美眸中异彩连连。
但是,说到底,感受最为直观的,还是身在大阵之中的德西路男爵,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处在暴风雨之中的小舢板,那种只叶扁舟面对狂风肆虐、浪潮翻涌的凶海的惊怖感,令他不由自主有些颤抖,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生如此的无力之感。
他强自冷静下来,目光四下游走,却发现,在这大阵之中,竟然找不到一处缝生之地,滴水不漏,飞鸟难度,几乎断绝了所有退路,见此,他额上的冷汗不免唰唰地冒了出来。
不过,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况且他这根箭还不想就这样折在这里,所以,他必须要挣扎出一条生路来,于是,他的大脑中飞速地思考着对策,同时在自己所习的血魔法之中寻找可以破局的魔法。
只是思前想后,得到的结果却并不理想,他竟想不到有哪一种血魔法能够应对眼下的局面,顿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不曾想,自己引以为傲的血魔法居然会有无用武之地的时候。
等等,貌似还有一个办法!
就在此时,他脑中忽地灵光一闪,似乎还有那么一种特殊的血魔法,如果成功的话,没准能救他一命,甚至还能绝地反击,逆风翻盘!
但是,这种血魔法太过特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否成功将其施展出来,因为按照家族内的记录来看,这种血魔法流传至今,便鲜有成功施展的先例,可谓成功几率极低,同时,这种血魔法还有其他的一些弊端,就连他自己,也只是由于身为家族嫡系的缘故,按照族规必须进行学习,但自学会施法方式至今,他都从未使用过。
在当下这般局面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后遗症就后遗症吧,现在死马也得当做活马医,要不然,他百分之99.9得交代到这里。
所以,不成功便成仁,干了!
心中计定,他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当即按照记忆中的施法方式开始施展起来,拗口的咒语令他有些微微不适,但也并未出现什么纰漏。
阵内的情况,易欢看得分明,见德西路男爵如此举动,易欢挑了挑眉毛,知道他可能在施展某种强力的血魔法进行殊死一搏,本着犹豫就会败北的原则,他当即便单手一挥,只见得阵内那些悬空而峙的煞剑全都嗡嗡躁动起来,虽并未群巢出动,却也有半数以上,它们整齐划一地齐射向德西路男爵,看样子,非要将他刺成一头刺猬不可。
至于其他的煞剑,虽未动,却仍旧剑尖直指德西路男爵,若是前面那一波攻击过后,他还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作为有生力量,它们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