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在街上驶过,马车十分不起眼,换做是从前或许没有人会分神留意,但如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几乎都会朝那马车瞥去几眼,带着几分好奇。一层水雾,脸色略显苍白,眉目之间呈现出一种娇弱之态,却不似风能轻易刮折的草叶,更像是坚韧不倒的柳枝。
白知柒掀起窗帘朝外望了一眼,瞧见一个将近与她同岁的少年正在同卖包子的店家争论。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现在这个时候谁家不想多挣点钱弄口饱腹饭吃,偷窃可是要进牢的!”
那少年急的脸都红了,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四周的人都视若无睹的路过。
水患刚过去不过一月,如今这个时候,人人都不愿插手这一事,况且那少年看上去还是个哑巴,虽然长的剑眉星目,看穿扮却不像是个富家子弟。
白知柒的目光也仅仅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淡然移开。
那店家被少年不言不语的态度惹恼,抬手就要甩去一巴掌。
“将人带过来吧。”
守在马车外的车夫得了平姬的指示,上前好声好气的递给那商家几块碎银子,这才拦住了他这一举动。
车夫将少年引到马车边,平姬温声细语的同他说了几句话,引着人上了马车。
期间白知柒也只是沉默看着,见人垂着头跟在平姬身后,一副怯懦的模样,她微微往后退了退,让出了些位置。
李致远为了能让白知柒不在疗伤期间过于无趣,特意为她要到了入依宿山庄观赏海棠花的资格。
还没踏入山庄,就听见人们兴奋的喝彩声。
原来是一个持着弓箭的翩翩少年郎,身形颀长,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眼若桃花,两弯眉浑如刷漆,穿着一件紫色云翔符蝠纹劲装,拉满弯弓似以右脚为定点,轻快的转了一圈,还未看清其如墨般的发丝如何飞扬,一只弓箭就已经直直的朝着靶心射去,直将原本待在那处地方的弓箭射穿成了两半。
少年郎似是早已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收手时只是微微扬起了下巴,眉梢轻扬,颇有种睥睨一切的意思。
何等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顿时赢来了满堂喝彩。
就连一向沉稳的平姬也忍不住想道一声好。
白知柒看着少年郎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只觉得分外熟悉,“尚可。”
此话刚一脱口,就被一旁的人听了去。
“如此了得的箭术,这位姑娘却只道尚可,莫不是也有一手好箭法,不妨让我等见识见识?”
平姬却是一下就笑了,她这位阁主自小就喜欢练弓箭和弩箭这种不需要动用太多力气的武器,这些人怕是当真没见识过阁主的身手。
不过也只高兴了一会儿,平姬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但阁主如今这样...
白知柒只是淡淡的朝那说话之人投去一瞥,似乎没打算理会他的挑衅。
被众人围聚在中心的少年郎很快就发现了几人,将弓箭递给一边的下人,朝着几人的方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