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玄迟微微颔首,又低头为人将耳边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望着她酣睡的侧颜出神。
贪恋似的抚了抚她的脸颊,漆黑的瞳眸里蕴着胜过烛光的暖意,“姐姐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康健的人。”
随后才从一堆奏折里抽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卷轴,正是白知柒方才想要看的那一个,他静默看了一会儿,毫不犹豫的在上面落笔,眼神带着近乎残忍的决绝。
翌日,白知柒在乾清宫的床榻上悠悠转醒,被派来服侍她的宫女告知,戚玄迟早已去上早朝了。
她靠在床头想了想,派人送出宫一封书信。
正午时,在宸枫宫见了闻讯赶来的安以悠。
安以悠近日不知为何,竟变的深居简出了起来,似乎是在忙着处理什么事一样,神龙不见首尾的。
“参见皇后娘娘。”安以悠为人谨慎,在看见宫里一干侯着的宫女时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却冷不防听见一声嬉笑。
白知柒掩着嘴,手里还持着新研制出的缓香,“难得见安姐姐这般正经的模样,倒是稀奇。”
安以悠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白知柒既然会在皇宫这么危险的地方召见她,想来早已把宫里的人都更换成了自己的人,她方才那些举动属实是多此一举。
“好啊,小柒长大了,连你安姐姐都要捉弄了。”安以悠剜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寻了个座位坐下。
白知柒侧目扫了一眼侯着的宫女,那宫女得了她的示意,这才捧着手里的锦盒朝安以悠走去。
“怎么,这才想起来要孝敬你安姐姐了吗?”安以悠虽然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倒是丝毫不含糊,接过那锦盒后打开看了一眼,神情一顿。
“你...你这是?”
锦盒里赫然躺着两块小巧的玉佩,分别刻了悠和绯两字,正是当初安以悠父母专门请有名的玉器师父为她们雕刻的护身玉佩。
可这一切早就在安府落败后落入了那些奸臣手中,之后她将那几个奸臣私下处置后,这两块玉佩也不知道兜兜转转的去了哪,安以悠早已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却不想会在白知柒这里看见。
“手下人在玉市里淘来的,估摸着安姐姐该是喜欢的,这下安姐姐总不该再生我的气了吧?”白知柒说完,冲着人粲然一笑,模糊了安以悠的眼。
“你这小无赖,就喜欢这般折腾我。”安以悠不满的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块玉佩收了起来,又将剩下的推还给白知柒。
白知柒丝毫没有想要收下的意思,示意宫女将两块玉佩都交给她,“这一块便由你亲自交给绯儿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早已安定下来,你们是时候该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