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在说些什么?难怪你一直不肯娶妻纳妾,难不成就是喜欢这种惺惺作态的女子?你这般可不知要寒了多少西戎女子的芳心,况且你忘了自己从前在东辰吃了多少苦头吗?”曦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当初以质子身份被送往东辰的皇兄会格外厌恶东辰人,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欣赏东辰的女子。
当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连一直仰慕东辰皇帝的她,也不一定会真的愿意做他的后宫妃嫔,一想到自己日后会一直面对着这些枯燥无味又矫情作态的女子,她就觉得格外憋屈。
席染不知她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敛着眉眼没有开口。
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厌恶东辰,可他爱的人一直拘于东辰的后宫之中,他便是再厌恶,也不得不为她破例,以使臣的名义前来东辰进贡,只为能够再见她一面,更为能将她从中解救出来。
不过如今的她恐怕已经恨自己入骨,他深知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寒了她的心,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
“淑妃姐姐,对面那个西戎使臣真是烦人,怎地一直盯着这里看?难道他不知道这般盯着后宫妃嫔看是有违宫规的吗?”黄语曼方才进殿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席染,只把他当成了西戎派来的使臣之一,因此言语间透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她就算不是后宫妃嫔,被一个外男这般盯着看,也会生出反感,哪怕他生的再如何好看。
沈洛言知道她指的是谁,早从落座那时起对面那人的目光就一直形影不离,实在是很难让人忽略。
“不必理会他,不过只是西戎派遣来的使臣,等今日宫宴一过,便再也不必见面了。”沈洛言说的很是轻浅,浑然不在意对面那人的目光,似乎早已把他当做成了空气。
柳意凝坐在两人左侧的位置上,将她们方才谈论的话语尽数收入耳中,掀起眼帘懒懒的扫了对面一眼,道:“安心欣赏这前大司乐的琴声吧,要知道在此之前,黄金万两都难买她一曲呢。”
“这断月琴师当真如此厉害?”黄语曼一下就起了兴趣,她虽然听闻过断月琴师这一曾经响彻京城的名号,但还从未真正接触过她那只能天上有的琴技。
那坐在大殿中的女子蒙着面,但一眼便能识出其真实年纪与豆蔻少女无异,实在是很难想象正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几年前就已经坐上了大司乐的位置,管束宫中数百名乐师。
其琴声或缓或激,缓如细雨抚柳,急如奔泉击石;紧凑若大雨敲阶,舒展若清泉流水,就连琴弦上飘逸的衣袖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在座的一众大臣早已小声交谈了起来,“这便是那闻名京中的断月琴师,此等琴技真是当世无人能及!”
“若那宣平侯府的七姑娘还在这世上,恐怕也能与之一较高下,当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