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变的诡异了起来。
戚玄迟能清楚感受到眼前人因愤怒而颤抖的身躯,安抚似的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我无事,姐姐不必担心,先回位上吧。”
白知柒紧握着拳,不卑不亢的直视着款款踏入大殿的太后,终究还是在戚玄迟的轻言细语下回了座。
“太后今日不是抱恙在身,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处?”黄语曼此时也顾不上尊卑了,出声询问到。
“恐怕是有备而来,她方才那一举动无疑不是在打皇后和皇上的脸。”沈洛言严肃着一张脸,没有察觉到黄语曼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当今圣上险些被宫外的伶人冒犯,作为皇后的白知柒本欲责罚这个伶人,却被突然赶来的太后斥责有失仪态,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难道当今的皇上和皇后竟不比他宫外一个小小的伶人?
“太后方才的举动实在是不妥,这该让西戎使臣如何看待我国啊!”已经有不少大臣小声议论了起来。
苏奉振板着一张脸,同样对此表示不满,他家女儿入宫可不是为了看她太后脸色行事的,如今不竟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斥责,还要受制于人?!
苏奉振从位上走出,不卑不亢道:“太后,此事显然是那伶人冒犯陛下在先,皇后娘娘并未做错任何事!”
“爱卿说的不错,母后若是因为一个卑微的伶人而斥责皇后,无疑不是在打朕的脸。”戚玄迟高声到,其中袒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太后本以为他会保持沉默,却不曾想会被他当着众人的面指责自己的不是,因此脸色也不太好,“她身为东辰的一国之母,在大殿之上不顾仪态做出这种事,不也是在丢我们东辰的脸面?!”
“母后此言差矣,莫非母后是想让臣妾眼睁睁看着这把剑刺向陛下?!若当真如此,下次臣妾定当顾忌仪态,为陛下挡剑赴死!”
白知柒此言一出,大殿上静默了一刻,方才白知柒若是不曾掷出那白玉茶盏,按照她方才的站位和动作,恐怕当真会如她所说一般为戚玄迟挡下那柄剑。
太后似乎也没料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原本严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悦,“皇后,你知道哀家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莫要曲解了哀家的意思。”
“既然如此,这伶人妄图行刺一事已然被拆穿,来人,将他杖毙!”白知柒也不同她客气,毫不留情的下了指令。
“哀家看谁敢!这是哀家从宫外请来的伶人,你若是杀了他,该让世人如何看待哀家?!莫非哀家会特意从宫外请来刺客行刺陛下?这不过只是一场意外,皇后何必如此草菅人命,半分作为国母该有的善意也没有!”太后厉声呵斥到,显然是想袒护那伶人。
白知柒只觉得气闷,她居然不知道太后会为了顾寒舟不惜与她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
戚玄迟一改往日对太后的顺从,沉声道:“将这伶人押入天牢等候发落,太后如今抱恙在身理智不清,来人,将太后送回慈宁宫,派太医前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