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没法,只得进屋睡觉。
这边顾学民从公社回来就坐在门槛上抽着烟斗丝,双眸没有焦点的看着不远处的田野。
蒋春华回来看着自家老头子坐门槛抽烟,瞬间就知道老头又遇到事情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有事就坐这里抽烟,她也不急着去做饭了,而是跟着老头挨着坐下,疑惑问道:
“你不是找公社书记申请建砖瓦厂吗?怎么书记没同意。”
要不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也只有这事能让老头这样了。
顾学民敲敲烟杆惆怅地说道:“不是,公社书记说,等下次烧好他看看再议。”
蒋春华瞪老头一眼,“都再议你坐这里是什么意思?”
“想事情,想办砖厂后的事。”一个厂子不是他这个大队长能管理的。
很多事他都不懂,只想着村子发展副业,可管理厂子和管理村庄是不一样的。
他想起公社书记的话,心里犯了愁。
这个她也不懂,蒋春华想着砖瓦厂,也想不出是什么样子。
“那你慢慢想,我去做饭了。”
黄土山坡上,顾佑安和顾家人把所有的砖一天就全部挑下山,开始上窑晾晒了一个星期的砖坯,
而另一边又开始新一轮的和泥,做土砖坯,这次他请的人比上次多,很快就做满一窑洞。
沈舒月带着顾大嫂和请来的人上山砍柴,顾二嫂扶着腰感叹道:“大队长想办砖厂,这后山怕不得秃?”
一块平地堆满了柴,只一次就没了,要是家里够他们烧半个冬天。
顾大嫂却不以为意,“这后山那么多木头,怎么可能烧的完,而且大队长肯定会让人来种的,瞎操心什么。”
反正谁要是说办厂不好的坏话,她第一个不依。
她现在这么劳心劳力的帮三房做事,就是想着办厂以后她家男人能在厂里上班。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四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山下金黄色的稻谷已经入仓。
黄土坡上,顾佑安烧完五窑砖加一窑瓦。
他所需要的砖瓦都烧制好了,山下的房子正如火如荼的修建中。
当初因为是自用窑洞,所以窑洞挖的比较小,一窑只烧几千匹砖。
要是真的开厂,窑洞肯定还要挖比这个大一倍不止,起码烧一次几万砖,就烧火都要二十几天。
加上灌水,放冷,一窑差不多四十天左右。
这四个月,大队长带着公社书记来看了好几次,书记终于松口去县城把办厂的申请证拿下来。
整个大队都沸腾了,大家心里火热难耐,恨不得现在就上山去挖窑洞,开始烧砖。
顾学民拿着那张跑了几十趟才拿到的证,笑的得很开怀,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拿到资格证,顾学民回来的当天下午迫不及待的召开了一次办厂事宜的大会。
会议主要是讨论厂子的管理和卖出问题,还有人员安排,工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