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便一直在府里做些跑腿的活计。”
“你们姐弟二人的感情如何?”
“我那阿弟最是疼我。
奴婢跟着女郎出家时,阿弟把自己的私房银子都给了奴婢防身,还说等以后他出息了,就想办法接我出去。”
谢春心听下来,觉得盘儿的这个阿弟,倒是个可用的。
她需要人在外面跑腿,可以拉拢过来一用。
“盘儿,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络到你阿弟吗?我想见他一见。”
“女郎,下次方嬷嬷再来看你时,你不拒绝,见上一见,信儿就能传出去了。我弟知道是我要见他,必定会来的。”
谢家派过几次人来看望谢春心,来的都是原主亲娘的陪房嬷嬷,谢春心怕被看出她是假的,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肯相见。
谢家人以为她心中有怨气,才不肯见家里人,也没有怀疑。
过了几日,果然有知客师傅来报,又有谢家人来探望谢春心,等在外面的客院。
谢春心带了盘儿,穿过前后院的甬道,到了客院。
一位身穿墨绿色绸缎褙子的妇人,带着八个打扮齐整的丫鬟,一见到谢春心,齐齐跪下行礼:“见过女郎!”
这阵势,倒是把谢春心整得有些拘束了,在21世纪,可没有这种动不动就与人下跪的规矩。
“阿弥陀佛,都起来说话吧!”谢春心尽量端着架子,淡然道。
她这一声佛念得极好,立即将刚才她瞬间的拘束掩盖了过去,同时也与这些人拉开了距离,免得被人发现她换了芯了。
果然,为首的方嬷嬷本是看着原主长大的,想要上前拉着谢春心闲话,被这一声佛念得,立即忽视了谢春心身上的疏离感,红了眼,起身只敢远远的站着回话。
这间客房是用来招待入寺上香的女眷的,房中铺着精致的软席草垫,当中放有茶几、蒲团。
谢春心脱了鞋入内,方嬷嬷跟了进去。
“女郎终于肯见老奴了,老奴回去也可以跟夫人交差了。
女郎看着清减了许多,是寺中饮食不合口味吗?”
来之前,谢春心已知这位方嬷嬷是谢三夫人郑氏的奶娘,就算是原主,都得敬着些。
看方嬷嬷年龄也有五十上下了,谢春心惯常尊敬老人,便也没有为难她,轻声答道:“让嬷嬷跑了那么多趟,倒是我轻慢了,皆因之前受了些伤,行动有些不便,嬷嬷勿怪。”
方嬷嬷用手背拭泪,看着是真心疼自家女郎受了苦。
“女郎,当日突闻噩耗,夫人差点去了半条命,昏迷了两日方醒。
后又得知女郎活了过来,夫人拼着命就来了感业寺,谁知女郎不便相见。
不过确认了女郎是真的活过来了,夫人这病才好些了。
回去后,汤药不断,但却日日吃斋念佛,感谢佛主保佑女郎遇难成祥,转危为安。
这一次因不确定女郎是否能相见,故只派了老奴前来。
给女郎带了些吃穿用度来,已经让人检查过了,稍后女郎记得让盘儿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