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人人可见的光芒耀眼的学业成绩单和科研成果,周逾的性格和人品究竟怎么样?他迫不及待要细问,要了解,才能判断女儿的初恋是不是错付。
“他有哪些缺点?”许主任很谨慎地开口。
“恃才傲物,从不把导师放在眼里。”
“可是我看导师多年来的反馈,说周逾挺不错的。”他困惑起来。
“哦,导师太宽容了。我做了他九年的同学和室友,自然知道得比旁人多一些。”
问到是否有劣习,张铭又主动举了一大堆:生活奢侈浪费,穿大牌服装,戴名贵手表。作为博士后来学校报到,开的车也是过百万的。
“他家里有矿,又爱炫富。太有损青年学者形象,实在不适合干学术。”
张铭的回答,大大出乎意料。许主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深矛盾之中。
作为领导,如果所言都是真的,那就该庆幸助理教授的职位没有交给一个有才无德的人。
作为父亲,更关心女儿对周逾的感情是不是毫无结果的单相思。碍于身份,又不好直问他的私生活。最后谈话在郁闷的氛围中结束。
张铭昂首挺胸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空寂的教学楼,不会有人会站出来反驳他对周逾的污蔑。
整整九年,都在周逾的压力下生活:每次第一是人家的,他再努力再拼命,也只能拿第二。
现在,老天似乎开了眼,一夜垂怜。周逾天生一身傲骨,不愿意被人戳脊梁骨说是靠女人飞升。主动和许雅雯一切绝缘,也放弃了留校的宝贵机会。他才得以翻身。
只要领导对周逾越来越不满,博士后在站期间想必也不会拿到好的资源。最终被学术圈子边缘化。这才是他期待的最好结果。
周逾的微信来了条新消息。许雅雯请求添加好友。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忽然来申请,大概是有急事。犹豫了片刻,点了通过。
“周学长,昨晚我打扰了你,对不起。”
一上来就道歉?难道真有事?
周逾不禁蹙眉。盯着屏幕,耐心等着她一条条往下说。
“我爸爸可能听到餐厅有人瞎说,以为你欺负了我。要是他找你去谈话,先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解释。”
许雅雯打字的手指不停地发抖。信息写了又改,改了又删。昨晚也是出于这种担心,怕父亲为难周逾,才忍不住拨了三次号码。
三次都无人接听。她心里没底,悄悄起来开车去学校。站在楼下看父亲的办公室,灯是亮的。她不敢上楼,站了一会,又回去了。
赶早来博士后的办公室,果然碰上了周逾。她猜他可能没吃早餐,特地点了酒楼外卖。没想到被父亲抓了个现行。
“都是小事。我自己也有嘴,可以说明白。好好写论文去。”
看到周逾的回信,并没有怪她的意思。甚至还叮嘱她该干嘛干嘛。许雅雯扶着额头舒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
昨晚打的电话没人接。反倒帮她避开了尴尬。要是周逾真的接了,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