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新来的学政不过二十三已经是正六品的侍读,学子乙面色凄凄,不敢再有轻看的心思。
学子乙他已经二十有八了,才考上秀才不过一年,连今年的乡试都不敢下场。
苏桃正听到起劲,茶楼小二注意到了她,弓着身子询问道:“敢问这位客官,要来杯什么茶?”
苏桃哪里能说出茶的名堂,她只听隔壁两人要了一壶碧螺春的清茶,远远闻着有一股炒熟的青麦子的清香,香味馋人,于是便也照着他们要了一壶。
苏桃确定齐五郎就在贡院里,感觉自己总算是找对了地方,提着的一颗心,稍稍算是落下来了一点儿。
茶水上了,苏桃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清香甘甜,说不出的好喝。
她喝着茶水,支着耳朵听隔壁两人闲聊,这两个人就前面聊了几句这次乡试的事儿,后面就开始聊在府学里学的文章。
苏桃听不懂他们两人说的,挪了挪位子,支楞着耳朵又往别处听。
酒楼茶馆果然如她爹说的一般,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一壶茶没有喝完,她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这次科考有考官受贿舞弊,学子闹了起来跑去文庙对着孔圣人像痛哭,此事惊动了宫里的圣人,于是新任命了一个学政过来重考,然后命新学政把舞弊的事情查清楚。
听了这些苏桃便觉着这事一定跟他们家齐五郎没有什么关系,硬要说有关系的话,那便是这么辛苦的乡试,齐五郎连着考了两次。
苏桃稍稍放松下来,水壶里的一壶茶被她不知不觉中喝了个精光。
水喝多了便想去洗手,她起身去柜台结账,柜台内的掌柜高呼:“六十文,多谢惠顾!”
听到一壶茶水六十文,比她一天的住宿费用还高,苏桃惊住了,这么贵!
掌柜的怕她没听到,又高声唱和一遍。
苏桃掏出荷包,心疼地拿出六十文钱结了账,直到坐在她五十文一天的小房间里还在隐隐肉疼。
苏桃知道了齐贺被关在贡院里重考。
翌日,她也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逛了,她在客栈楼下吃过早饭便慢悠悠地走去贡院那边逛两圈,然后就站在茶楼的窗户底下听里面的人闲聊,这些人的聊天内容比说书的讲得还要有趣。
苏桃吃了一壶茶花了六十文钱,心疼的很,连中午饭都省了,直到天黑回客栈才要了碗素汤饼充饥。
这一日,苏桃起来走到楼下大厅,店小二热心地过来问她:“客官,还是一碗素汤饼?”
苏桃笑着对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