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眼中冒出一丝赞许,当年科举入仕的士子不可能在京中为官,除非是一甲的那仨人。
云姐儿心里藏不住事儿,尤其是她忍不住要向别人显摆一下她厉害的五哥。
因此,她吞下嘴里含着的冰水,自豪道:“我五哥是状元。”
看云姐儿微仰着脑袋,脸上一副普天之下我哥最厉害的骄傲小表情。
冷脸小郎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姐儿不解他笑什么,歪着脑袋问:“你笑啥?我五哥都考上状元了,还不厉害吗?”
六郎心说,状元是天下学子的典范,你五哥厉害是厉害,就是他的状元还是我哥点的呢。
不过他也不可能跟个小小娘子计较,就敷衍了一句:“厉害!”
云姐儿得到认可,便低下头安心地吃自己手里的酥山。
云姐儿夸得理所当然,苏桃却是有些微尴尬。
翰林院从六品的修撰,是个俸禄不高又没啥实权的清水衙门,在满地权贵的京城真显不出来。
六郎家中若是有人在官场上,身份定是也不低吧。
苏桃就对着六郎不好意思地笑,然后拉着云姐儿又要告别。
这次六郎终于拱了拱手,跟他们辞了别。
眼看就要正午,天气最热的时候,苏桃给自家布行找了个掌柜的苗子,也不准备再逛了,她拉着云姐儿回到了马车上。
云姐儿吃完酥山,她才柔声地教育云姐儿:“云姐儿,阿姐给你说啊。”
云姐儿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等着她说。
这么可爱的小丫头,真不忍心说她。但是云姐儿太单纯,还是要教教她人间险恶的。
“云姐儿,咱们出门在外,不能什么事儿都毫无保留地跟别人说。
你五哥是状元,今年这全天下就一个状元,你这样一说,人家不用想都知道你是谁了。
若是有心人记住了,或许会有麻烦呢。”
云姐儿不懂,她眨巴着眼睛问:“六郎不是跟阿姐认识吗?”
“他虽然跟阿姐有一面之缘,阿姐也是今日才知道他叫六郎,且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六郎可多了,你六哥也是咱家的六郎,张婶儿家的六小子,也是六郎。”
云姐儿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她感觉自己做了错事,不好意思地抱住苏桃的胳膊,拿胖脸蹭了又蹭。
而后,可怜兮兮地说:“阿姐,云姐儿都记住了,以后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