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里面之后再不能出来,庵堂被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控制着,被关在里面的女子都……
那就是个腌臜的地方啊,他娘无论如何都不能去的。
吴大郎砰砰砰对着大长公主磕头,每一个都磕到了地上,不一会儿血就从额头上流下来,血流满面。
“求殿下收回成命,别将她送去悔悟堂,送家庙吧,送家庙让她好好反思。”
吴大郎不为他娘求情免罪,只希望大长公主大发慈悲别送他娘去悔悟堂。
世人只知那里是罪妇悔过的地方,可是极少有人知道那处的阴暗,知道的人还想过去寻求刺激也不会大喇喇说出来。
吴大郎每一个头都磕得实在,额头的血哗啦啦地流。
大长公主不为所动,冷声说:“这皆是她咎由自取的。”
吴大郎跪着爬到吴驸马跟前,拉着他的衣摆声泪俱下,“二叔,二叔,你求求殿下吧?不能送我娘去那里呀。”
吴驸马面有难色,一切皆是由他而起的啊。他有什么脸面求大长公主呢。
吴大郎见吴驸马无动于衷,又对着大长公主磕头,“殿下,侄儿带着母亲及全家回腼州,将母亲发落到祠堂关押悔过。侄儿及家人永世不入京城,肯请殿下恩赏。”
“大郎,你个没有骨气的东西,你起来,不要求她。”周氏扑过去拼命地拉着吴大郎。
吴大郎依然拽着大长公主的衣摆哭求。他娘不知道悔悟堂是个什么腌臜地方啊。
大长公主态度冷淡:“伤了皇家血脉不可能全身而退,死罪可免,活罪再难逃。”
她说完一甩袖子便出了厅堂。
吴驸马想跟过去,可是他还有许多话要问吴大伯母,便失魂落魄地留了下来。
大长公主安排吴三爷处置了常婆子一家。她为了给孙儿积福,同样没要他们的性命,只吩咐吴三郎将他们一家远远地发卖出去。
天色确实不早了,陆三太太在厢房里一直爱怜地抱着云姐儿,云姐儿不支瞌睡,甜甜地窝在陆三太太怀里睡着了。
陆三太太心疼得不行,她想留下云姐儿。大长公主言出必行,最终,她还是让苏桃将云姐儿带回了齐家。
看今日这样的情况,不久的将来,吴家怕是要办一场白事。
有些事情急不得,等吴家这些事都处理清楚了,再将云姐儿接回来也不迟。
吴驸马留在堂屋里,周氏虽然痛恨他,可是二郎是他的骨血,她还指望以后他能守护着二郎一二。
周氏擦干了眼泪,扶起吴大郎,又拿干净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血痕,而后对吴大郎和吴二郎说:“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有话对你们二叔说。”
周氏是个乡下妇人,可是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至始至终都没有让她的两个儿子插手,他们连知道都不知道。
吴大郎跟吴二郎不放心地走了出去。两人毕竟不放心,也没有走远,就站在了厅堂门口。
屋内,吴驸马脸上痛苦异常,内心苦苦挣扎,无力地叫了声:“大嫂。”
周氏此刻异常平静,她望着吴驸马,缓缓开口:“道哥儿,柔娘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呐,你怎忍心抛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