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苏看美男忘神,被人扫落面巾,现下正要蹲身去捡,叫万五的少年已然转身,看看地上的面巾,再看看似被惊到的甄苏:菊之婀娜,兰之清雅,影姿绝尘,不染半点尘埃,恍似遗世独立的洛神。
一时间,在场五个男子,除了年纪最小的那个,其他四人都似被慑住心魂,那俊美无双的男子只觉这张面容似曾相识,却怎么也忆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万五捡起地上的面巾,抱拳一揖,“唐突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公子言重。”她接过自己的面巾,掉到地上了,虽然捡拾回来,却不能再蒙回脸上,需得洗过才能用,她福身行了一礼,转身上了甲板,取出房号牌给船工瞧看。
有人道:“不是百花县人,听口音是京城来的。”
若是百花县人氏,本县出了这等美丽的女子,万五如何会不知,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委实美貌好看。
甄苏回了客房,从新买的箱子里取了一瓶雪花膏,又将早前不用的包袱装到大箱子内,重新整理了一个小包袱拎回客房。
陆衍精通武艺,最是安全,被她当成了保管员外加免费护卫。
呜呜的船号声响起,送行的人还在岸边,早前的俊美贵公子已不见人影,甄苏正好奇望着岸上,一股淡淡的檀香传来,这香气是那俊美贵公子身上的,她出得房门,待出来时,却见贵公子与一个五旬老仆模样的人过来。
上等客房里不乏女客,太太、姑娘们俱是一脸惊艳的神色,姑娘们含羞带娇,待看到走廊上静立的甄苏,不由得心下一惊,这是那个素日戴着面巾的少女,今儿没再带面巾了,她们还在私下议论,说指不定是个丑八怪,原来生得这般好看。
陆衍捧着一只盘子,双手湿着,“二姑娘,尝尝果子,刚洗过。”
甄苏抬的取了一枚果子,用手里的丝帕擦拭了水渍,本想请少年尝,可他们不熟,就在她心下如此作想时,俊美贵公子浅淡一笑,这一笑仿若红霞铺面,立时绚丽了天空,“在下欲与姑娘讨一枚果子,百花县的枇杷、脆李、樱桃尝过,唯有这杏果还未曾一尝。”
主动讨果子的人,可见磊落,是个疏意之人。
甄苏接了陆衍手里的果盘,“小女苏真。”
公子道:“你姓苏?”
甄苏想到一句话,当即答道:“遍阅人情,始识疏狂之足贵;备尝世味,方知淡泊是为真。”
疏狂之疏,真假之真。
“此疏非吾苏,姓此疏之人很是少见。”公子抓了一把杏果,转身给了身后老仆两枚,老仆道:“公子,老朽不爱吃酸杏。”
老仆背着包袱进了十号客房。
二层的中等客房里,亦有几个少女在张望,委实新来的贵公子生得太好看,且一看就非富即贵。
苏姓公子谢过甄苏,捧着公子往船尾行去,船尾处有一处观景台,周围有近一人多的栏杆,可以欣赏风景。
甄苏抓了几枚杏果,将果盘递给陆衍:“陆大哥,你也吃。”
她伸着脖子一望,在走廊的尽头,苏姓公子抬手挥臂,甄苏好奇时,两个少女一个捧了一盘洗好的枇杷,另一个捧了一盘洗好的脆李,已径直追了过去。
果然啊,好看的男子总是最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