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玛法, 十八小叔叔好些了么?”康熙对着一众儿子发了火之后, 便回了大帐,伤寒是大病,又具有传染性, 便是康熙心中再担心,也不会更不可能亲自去照顾, 只能命太医随身伺候,还得将他挪出去, 此刻康熙的心情并不好, 但对着双眼红肿,一脸担忧的孙子,却没有办法跟其发火, 只是悠悠叹了口气, 便让德赫带他下去。
德昌跟十八阿哥玩的极好,且他这个年纪已经知道生死的意义, 见状顿时就更难过了, 他之前缠着哥哥想去看十八阿哥,被阻止之后,也知道不是该他闹脾气的事情,眼泪一下子便又掉了下来。
“十八叔有汗阿玛照拂,又宫女太监照顾, 又有太医照看,定能否极泰来,你们之前不是约好了一起吃野鸡子汤, 你且先去准备好,没准你备好了,他也就好了。”德赫知道德昌这是的第一次面对亲近之人的生死,毕竟才十岁的年纪,心中定是不好受,便是他对着十八阿哥,心中也很是有几分怜惜,便柔声劝解着。
德昌听了这话,虽知是哥哥安慰自己的话,但还是听了进去,他知道伤寒的可怕,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以身犯险,不管是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哥哥都不会允许否则便是在京中的阿玛额娘也会担心。道理都懂,但是什么也不做,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如今有些事情做,便决定将之前跟十八小叔叔说的一些两人准备做的事情都筹备起来,又亲自写了信,将自己都做了什么写给十八小叔叔,让伺候的宫人念给他听。
德赫跟德昌的对话很快就被康熙知道,这让之前被伤了心的康熙心里多少有些慰藉,儿子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可孙子们都还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太孙是个好的,想到太孙,康熙难免又想起留京的太子,走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虽说不是大病,但太子多年修身养性,鲜少生病,一病便很是憔悴,可病未痊愈的太子依旧关心他这个老父,太医院被他送了大半过来,康熙顿时又觉得心疼起来,同时也庆幸此番不顺利,幸亏没有带他出来,虽心疼幼子,可到底比不上一手养大的保成,但心中确实越发牵挂了。
被康熙喷过之后,诸位皇子,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对着十八阿哥的病都关心了起来,特别是本来就担心不已的十五十六两位阿哥,一想到出来转一圈,弟弟却都快没了,想到心心念念在宫里替他们担心的额娘,心里愈发的难过跟不知所措。
不只是不是胤i准备的不错,连用了几日仙人掌之后,十八阿哥的炎症渐渐消了下来,伤寒虽依旧要紧,但是医药充足,十八阿哥每日还有心情跟毓庆宫二阿哥传信说笑,太医们心里的把握却多了几分。
得知小十八病情好转,康熙心里松了口气,虽说不是第一次面对儿子的生死,但能救回来到底是好的,忍不住念了一夜的佛经,祈求保佑这个孩子。又听说德赫帮着德昌亲自煮了野鸡子汤送去给十八尝鲜,勾的那个小家伙直嚷嚷着等他好了也要去跟两个侄子一起野炊。
“到底是孩子,心里有事吊着,才能好得快些。”康熙也喝了德赫上进的野鸡子汤,味道虽说着实一般,有些清寡,也不是很入味,但还是很有几分鲜味跟野趣,又是孙儿的一片孝心,毕竟其他儿子从没想过给自己上进亲手做的吃食。
听着康熙对德赫的夸耀,梁九功也有些无奈,毕竟吃食这东西,又有谁敢上进呢?太孙上进的却是无数双眼睛盯着,什么料都查了无数遍,便是做好了也是验过才敢呈到御前,其他皇子皇孙便是想,又有谁敢送上来呢?
十八阿哥的病时好时坏,九月初四那日格外严重,康熙私底下都哭了一场,揪心的不行,德赫带着德昌更是亲自跟十五十六两个阿哥在帐外陪了一整天,数名太医也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照看着,到底是熬过了这一天,德赫心里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管胤|到底能不能真的熬过去,但撑过前世死期,已经算是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