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让李吟歌面上露出一点难堪:“是臣这张脸惹了祸。”
“怎么能怨你?”泠衍抒叹了口气,“真要算,恐怕只能算孤头上。”
李吟歌立刻轻轻摇了摇头,即便满脸伤疤也遮掩不住他气质里的那点温柔姣好:“是有些人不配称为人,万望殿下不要因此自困自苦,不值得。”
“你既然明白,为何不肯跟孤明说?孤……是让你不放心了是吗?”太子殿下对此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不好受就是了。
“不是的!臣心里您是什么位置,殿下肯定明白!我只是……只是……说不出口而已……我……我……”
看着面前人阵红阵白的脸色,太子沉默下来。
往日的李吟歌把这份感情藏得极深,还是上回要对方易主之时,他才自那过激的反应里察觉出不对劲,可泠衍抒自认给不了对方任何回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罢了,你也跟着孤回行宫吧?”
好在李吟歌也从未想过要去点破这层窗户纸,跟着略过了话题。然而说到正事,他却拒绝了:“殿下,这里总要留人注意动向的,臣已经陷在局里,算来还方便些。要不就由臣……”
“难道他不需要你监视孤吗?甚至杀了孤?你不在孤身边,还怎么动手?!”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真的很了解自己生父,这种了解悲哀到李吟歌于心不忍。他不敢想象太子殿下是以什么心情把这些话轻飘飘说出口的,李吟歌对连鸿昭的愤恨骤然暴涨:“他明明是个父亲,怎么能这么执着于对自己至善的孩子赶尽杀绝!”
“这没什么的。”太子殿下面上很平静,星眸里却透着几分心如死灰,“他做尽了见不得人的事,而孤知道的太多了……或者说孤,也是他见不得人的其中之一……”
“什么意思?”李吟歌直觉不好,“殿下为什么这么说?您是中宫嫡子,名正言顺,哪里能和见不得人扯上关系?!”
“不是这个,孤的身世没有问题,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成了问题。”太子居然还笑了笑,之后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你知道孤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吗?”
不是连鸿昭的意思吗?
李吟歌刚想答话又立刻考虑到了点上:是了,会有这样荒唐的圣旨定是有更深层原因的,殿下会这么问,就说明肯定不是那个人尽皆知的可笑缘由了!
太子忽然自怀里把那张标志性的金面具掏了出来,拿在手上不住把玩,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懂:“其实,有这结果,还是孤反过来逼迫他得来的。”
李吟歌眼带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