阕云升看着姜早的面庞。
下午的扶风县里风很大,随着风吹过,吹起姜早耳边的碎发,整个人如同沐浴在温暖里。
阕云升从前并不觉得自己孤独寂寞,就算师父师娘都走了,师妹也不见踪影。
他也习惯了,在从山谷出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像一个人在流浪。
其实流浪的时间久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流浪,反而很怡然自得。可是遇到姜早之后。
姜早给他抓鱼烤鱼,给他吸蛇毒,带着他一起逃离悬崖底,在那次大火中,他看到姜早明明害怕极了却举起柴刀的手。
他知道,那段时间姜早一直睡不好,总是从梦里惊醒。
为了救他,姜早举起了柴刀。
如果这时候的姜早到了宁县之后,就不跟着他一起到北境。
阕云升才会觉得自己这时候最可怜,他得到了姜早的温暖,就不愿意失去。
他的心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
点了点头,他对姜早说,也是对自己说。
“好,那就不去定州。”
一瞬间的舍得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不让自己回到可怜的境地。
既然他选择了姜早,就算在这里,他也能让姜早过好。
“回去吧,我给你做晚饭。”
从前阕云升在师傅身上学到的那些哄师娘的方式,他不仅学了,还学得很好。
现在派上了用场。
吃过晚饭,姜早早早就睡了。
墨白墨山轮流守门,一旦有情况就好叫醒大家,春雨则在姜早屋子外面守夜。
阕云升趁夜出门,轻车熟路来到破败不堪的县衙,翻开衙门的瓦片,纵身跳跃下去。
那一晚,杨典史经历了什么,没有外人知道,只不过从那天起,他就成了阕云升这条船上的人。
姜早决定先卖豆腐。
这个最好弄最方便,而且她观察过,这里没人会推豆腐。
实在不知道谢朝的美食是怎么发展的,一直都在贫瘠线下。
她发好了豆子,去铁匠铺买了个大石磨,铁匠铺子的老板儿子是个石匠,铺子里不仅有铁器还有石头。
听了姜早的要求做出一个大石磨。
得了钱整个人喜气洋洋,不似往日的无精打采。
一边打听姜早用这个做什么。
“做豆腐,到时候送你两块。”
“豆腐是什么?”老板儿子叫张铁头,他很好奇,追问道。
“是一种嫩嫩的,十分美味的食物。”
一听到吃食,张铁头口水都流下来了。
“明天我会在原来招财客栈,现在换了名字的麦香坊那里卖豆腐,多给我宣传一下。”
石磨放在客栈的小院子里,这样做起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