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将军乃是忙人一个,小女子就先不打扰,请回吧。”蓝汐盘着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嗓音尤为清脆,顺带杨起一抹假模假式极的微笑,在他的府邸说起了赶主人走的话。
他眼波流转,在她面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向后方。
等到男人走后,两个侍女才大赦般的松下口气来,须臾间的那一眼简直让两个未经事的小丫头心都凉下来了半截儿。
“你们在搬什么呢?”眼见刑羡川的背影消失在院墙,蓝汐才回头问她们二人。
玉环掸了掸袖口处的草灰,语气稍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回道:“汶姑姑差人来捎口信儿,说今夜您要休憩在这儿,才叫我们跟来随身侍候…”
天知道,长了几张顺风耳的洛夫人是怎么晓得的,殷勤的恨不能将莲青院都给搬出去,可是窘坏了她们两人。
蓝汐一副了然的样子,口气如常“好吧,看来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
我来帮你们搬吧,咱们进去再说。”
那厢,刑羡川刚跨进屋,就已经蹙起了眉,一只脚本能的迈进又想退回来,眸光流转纠结到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空荡,好似不空荡,冷清,也好似不冷清了。
长年累月,最初的那抹痛他原以为早已沁入五脏六腑化为了血染的窟窿,痛到骨髓里无法碾转。
而如今,每一处刺骨的料峭好似要向外挣脱一般开始挣扎出了青苔…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笑意,宽解衣袍的瞬间,嘴角突然溢出一抹鲜血,衬的他一张冷白的面色更加骇人。
蛊毒未解又添新伤,甚至还有深重旧疾,如此都能行动自如做到皮面丝毫不显,他这副身体显然已被他自身运控到了极致。
.......
夜色渐浓,后花园中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
勤政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