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海水了,阳光下起伏着,就像一汪碧蓝的宝石,海边已经有了许多赶海的人们。海边有一间小房子,老关跑到那里,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又递过去一支烟,这才回到几个人面前。我问他和那人说什么,他说海边有看护海洋的人,不经过允许是不让随便从海边捡拾东西的,因为不少人是赶海拾些海贝到集市上卖,看海人是要收些费用的,如果是给远道而来的亲友拾些海产,是不会难为的。
从海边回来时,天开始暗了下来,老关跟我交代了一下回程路线,是原路返回,让我带着芳芳注意别走错路了,然后各自骑车往回赶。不多时我便发现老关和英英大姐他们要么被甩下很远,要么骑得飞快,路上就几乎我和身后的芳芳甩得老远。我把车子蹬的飞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一路上芳芳都是不说话,我也是注意保持和老关的距离,快了就等等,慢了就撵撵……
一直到回家后,老关才指着我的鼻子好一通埋怨,原来这是老关和芳芳大姐做好的局,是想让我和芳芳求婚,谁想我们两人都跟木头一样不开窍。老关说:“原想着你在半路上把芳芳扔下,吓一吓她,让她答应你不就行了?你呀,就不会逗女孩吗?想当年我和你婶就是这样开始的……”
自从老关借赶海之名安排的相亲被我不识相地破坏掉以后,有一段时间在厂里和芳芳见面彼此就很不自在。虽然我没有那种意思,但毕竟拒绝了她,此时就好像欠了她的钱而没钱还一样的别扭。她呢,说话也少了先前的热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工人中午下班到餐厅吃饭,本来她好好地给工人打饭呢,一见我站到面前,不是转身走人让二姐来招呼,就是“夸嚓”一下给我打上半碗菜汤,以前可都是满满的肉片。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英英和芳芳离开了厂子,是她们的姐姐在附近一家制衣厂给她们找到了活。从这以后我基本上没有见过芳芳了,只是断断续续听说她和制衣厂厂长好上了,再后来她怀了厂长的孩子,她被厂长老婆打了,她和厂长吵了一架,她离开了大连……就是现在,我都不知那场相亲闹剧中,芳芳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也不知以后她会不会想起我这个曾经和她在一个故事中出现的男主角来?不过我倒是偶尔会在心里显出她淡淡地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