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罔和秦渭的墓被人扒了,他昨天来找我了,他......”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流。
“别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秦二一边安抚着,一边给侍从打着眼色,示意侍从赶紧把屋中的女人请走,他可不想为此波及他未出世的儿子。
“他问我,他问我为什么要弃了庸居关!他怨我啊!”秦夫人扯着他的衣袖晃动着,试图从秦二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悲情来,可是没有,他只是抽了抽嘴角,眼神还是不停地向后瞟着。
“定是做噩梦了....定是......”他胡乱安慰着,下一秒就被秦夫人猛地撒开了。
“噩梦?!”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秦二。
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子,他知道她日日思念着她的孩儿们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呸、呸,是我慌不择言,呸。不是......”秦二还想着上前去哄,但秦夫人却转身走了。
他连忙追了上去,在她耳边不停说道:“不过是苋国的奸细干的,不过是梦罢了,不打紧的,你先下最重要的......”
“闭嘴。”秦夫人转头给了他一记眼刀,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就对准了自己的腹部,吓得秦二不敢妄动了。
她的脚下生风,头也不回的走回了院中。
与秦二争执毫无意义,他从头到尾只在乎他自己的利益。
一推开房门,她就好像又看见了秦罔的影子。
他是长那么高的,是的,那么高的孩子,比苋国男人都高......
悲情再次涌上心头,仿佛那个朝她哭着闹着讨要饴糖、和弟弟争锋吃醋的童声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了。
可为什么眼前,却是那被砍断的头颅。
干瘪、干瘪、干瘪。
俊俏的五官被挤作一团,眼珠子都没了。
“听说夫人昨夜梦魇,我备了些安神的汤......”
江绾端着汤药从院外走来,她是‘医女’,做这些再寻常不过。
“殿下......”
还不等她走近,秦夫人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碗中的汤药都为之一颤。
江绾挑了挑眉,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庸居关......不能丢。”她的声音发颤,目光定定的看着江绾,试图从她这里得到认同的眼神。
“秦夫人知道就好。”
她缓缓放下了药碗,顺了顺秦夫人的肩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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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华城的东巷,夜夜笙歌,是消遣的好地方。
此时,大昭西北边最美的女人正在台上翩翩起舞,而台下的秦二正和哥哥的旧部们互相敬着酒,说着一些违心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