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一年后,她会学着做主母该做的,打理好侯府,管好手中事务和铺子,再主动替他纳妾。
可她没想到,顾锦文变得这样快。
旁边又有议论声传来,其中笑她的声音格外大。
可沈桃溪反倒在这些声音中清醒。
她收起了这些时日的疲惫,下巴微微抬起,眸色淡漠,仿若看了一场戏。
一场不入流的戏。
“桃溪。”
顾锦文瞧见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姑娘,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在这一刻竟也有慌乱闪过,转瞬即逝。
他提步往前,行向那个即便穿着素色衣裙也依旧难掩明媚的姑娘。
只是刚走几步,后头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跌落在地,伴随着微弱的轻呼,紧攥人心。
顾锦文的步子停下,回头看去。
原本停在他身后的柳蕴诗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却又摔在了地上。
裙摆沾了泥泞花草,鼻尖额头皆红了一片,满身狼狈。
可当顾锦文瞧过去时,她又好似强撑着想起身,忍着眼中湿润,看向旁人,说出了她今日最硬气的一句话。
“我父官职虽不及姑娘,但也断不是姑娘能欺辱我的缘由!若今日姑娘仍要逼迫,我不惧跳了这秦水,免得再连累他人替我出头!”
“你胡说什么?自己走路不看路,还想胡乱泼脏水,谁给你的胆子?”
被她瞧着的女子眼中露出不耐,退了一步,正待唤人,却听她又道:“我曾在沈姑娘身侧见过姑娘,知晓姑娘不是我等小官之女能企及的身份,但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即便要被怨恨,我也不想再忍耐!”
这话落下,倒是多了些意思。
在外人眼中,沈桃溪脾性算不得好,能与她来往之人本就不多,但一旦相交,自然都会为着她出头。
眼下顾小侯爷才护下了这柳家姑娘,转眼她便被人绊倒在地。
很明显,即便不是得了沈桃溪示意,也是在替她出气。
众人的目光瞬间便落到了前头的沈桃溪身上。
可偏偏被盯上的人,此刻却笑得喜怒不明,好似局外人一般,瞧着行到一半的顾锦文转身,沉声呵斥。
许是男人目色太冷,惊的旁侧的人散了些许。
一场闹剧渐渐平息下来,前头空出了一片。
“顾锦文。”
久未出声的沈桃溪终于开了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今日这一场,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