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沈伯父。”
离开前,谢瑨改了称呼,同最开始去到沈府一样,对这个朝他伸过援助之手的沈家大老爷,有着最纯粹的感激。
一行人退了出去,谢瑨未出牢房,只守在入口处等着她。
沈桃溪顾不上太多,见金盏将东西放下后,又开始掉眼泪。
“竟是王爷带着你来的此处,为父还以为是锦文想了法子。”
沈耀盛慈爱的看着面前的女儿,原想抬手替她擦一擦脸,但刚动了动,便想起自己染了脏污的手。
心中酸涩,顿时便停下了动作。
他行至如今,从未有过私心,大把时间都放在了军营,放在了战场,不知对夫人和几个儿女有多少忽视。
可到头来,却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一些不知从哪寻来的所谓罪证,逼进了大牢。
他如何不知在他入狱后家中会行得有多艰难。
他甚至都没法子去打听,打听他的妻子可有犯病,打听他的儿女可有因此受委屈。
沈耀盛在牢里想了很多。
他知道他一定能回去,但他想起曾经父亲征战了几十年,想起自己也在朝中二十几载,突然就不知往后的路该如何行,才能护住家人,才能更加稳妥。
“父亲......”
沈桃溪的声音逐渐平缓下来,唤回了沈耀盛的思绪。
她说得有些慢,试图让话语听上去温和又平静。
“母亲一切都好,只是忧心父亲,不免就消瘦了几分,大哥也辛苦了一些,为了能知晓父亲的消息,四处奔波,大姐姐近来回府得多,一边陪着母亲,一边等着父亲的消息。”
沈桃溪并未提起中间的难处。
她知晓,那些事父亲总会知道,不必在牢中就讲给父亲听,徒增担忧。
可沈耀盛在朝堂多年,如何听不出女儿话中的刻意隐瞒,甚至只瞧着今日女儿独自前来,他便知一定是发生了其他事。
“溪儿不必瞒着父亲。”
沈耀盛看着她,眼角湿润,语气却低沉,“同父亲说,锦文为何没陪着你,白哥儿可是出了事?”
沈桃溪唇瓣动了动,想起刚一瞧见父亲,便让他误以为今日是顾锦文想的法子,刚停下的眼泪就又有冒出的迹象。
在父亲眼里,顾锦文大抵和大哥哥一样重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