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事,若为了何氏那样的人气得起不来身,那女儿才是真真委屈。”
“吓着溪儿了?”
沈桃溪摇头又点头,半晌才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还好大夫说母亲没事,不然明日女儿定要一把火烧了他清远侯府!”
“说什么傻话?往后跟他清远侯有关的事,你都不许再管,你有母亲,母亲总不能......”
话音未落,便是阵阵咳嗽传来。
沈桃溪赶忙倒来水,待玉簪将人扶起后,将杯子送了过去。
“母亲这样,女儿怎么能不管?这次的事母亲不必插手,等册子清好了,过几日,我自己去寻那何氏。”
“不可,在她的府中,你过去,还不知会被她泼多少脏水,若是有些入不得耳的腌臜罪名,你往后还要不要过了?”
“女儿怎会怕那些?”
沈桃溪摇头,拒绝的话格外坚持。
若母亲被何氏气到,像适才那样倒在清远侯府,何氏必定会将缘由推到母亲的旧疾上。
到时候连带着吃里扒外的三房一起,不出三日,曾经那些难听的流言便会直奔母亲而来。
可她不一样。
她性子本就只有这么好,何况今日街上她已经同何氏撕破了脸,没什么好要收敛之处。
更别提女子的亲事。
有了顾锦文在前,她往后在这京都城里,大抵也说不到什么好的亲事,根本就无所畏惧。
“母亲信我,母亲过去,身后是沈府,会遭人诟病,届时虽不管三房,但总会连累二房几分,也会影响出嫁的大姐姐,但女儿不一样,女儿是为了自己,气不过,才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若母亲在,还要你一人去对上那样的豺狼虎豹,那我还当这个母亲作甚?”
“母亲......”
沈桃溪心里一软,眼睛又红了几分。
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笑着安抚。
“何氏可没本事当豺狼虎豹,母亲别高看她,而且母亲眼下的身子,哪还经得起这么一闹?难道真要晕到那侯府才行?”
想到自己的身子,安氏眼中闪过黯然。
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她竟气到晕了过去,若真如女儿所言,倒在那侯府跟前,怕是更会丢女儿的脸。
“而且再不济,我还有师父呢!今日就是师父替我出头,吓得那何氏不敢再吭声。”
“淮西王......”
“是呀,师父定然不会让女儿吃亏的,左右我还要去一趟几个铺子。”
思及此处,沈桃溪垂眸,颇为懊恼地道:“当时我带着何氏出府散心,还曾同铺子里的人说,往后侯府老夫人想要的东西,包好送过去便是,眼下想着,怕是也损失了不少钱。”
......
屋中的姑娘在一点点劝着床榻上的安氏。
而此时收到消息的谢瑨,让人唤来了陆子鸣。
“马上宵禁,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要留着我宿在你院中?”
“配个药,明日一早给安氏送去。”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