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东西啊,昨日大街上,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
沈桃溪拿过最上头的册子翻了翻,随意开口说了几个瓷器的名字,便知是不菲之数。
即便柳蕴诗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仅是听一听,也让她眼中生出了光,羡慕又嫉妒。
“这几样东西年前才送来侯府,我记得当时老夫人还说要摆在厅里,我瞧着......”
沈桃溪抬眸扫了一圈,半晌,才在一侧木架上瞧见了一个青瓷双耳瓶。
“怎得只有一个了,来人,先搬了去吧。”
“沈桃溪!”
何氏猛地站起身子,又气又急,不敢相信沈桃溪竟然真做得出这样的事。
可她还来不及开口训斥,院中便传来些许嘈杂声。
她抬头望出去,只见侯府的家丁小厮正在同一行身材壮硕的随从推搡,可不过几下便因不敌退到了一侧,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放下木箱,而后踏进厅里搬东西。
“我看谁敢在我侯府动手!还不来人将他们拦下,拉去报官!”
何氏捂着胸口,气得站都站不稳,“沈桃溪,你若动了我侯府的东西,今日休想全身而退!”
“我怎么可能会动侯府的东西,我拿的,都是我自己的呀。”
沈桃溪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未挪动分毫。
“看来何老夫人真没把我昨日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也不妨事,实在不行,今日我便坐在这里,老夫人什么时候把东西清点出来,我什么时候再走。”
话音顿了顿,沈桃溪看向一侧的金盏,忽然道:“差点忘了,确实是要报官,你去吧,一定要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老夫人气不过,又要给我泼脏水。”
“不准去,谁都不准去!”
何氏见她真要闹大,又慌乱开口。
报官二字不过只是她情急之下吓唬沈桃溪的说辞,真要弄到官府,她清远侯府丢不起这个脸!
“沈桃溪,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你可还要点脸面?你母亲便是这样教你的?”
“你们都不要了,我要作甚?”
沈桃溪见她开始骂母亲,眸色冷了几分,对着旁人沉声开口:“无需顾忌,给我搬!”
“不许搬!我看谁敢动!”
何氏冲过去挡在前头,“今日你们若敢动,我便撞死在这跟前!届时我倒要看看,你沈桃溪还能不能在这京都城里过下去!”
“真要撞?”
“是又如何?你沈桃溪目无尊长,欺辱我至此,我便索性舍了这条命,看看这天下,往后可还能容得下你!”
沈桃溪看着话说得厉害,但眼神却有些闪躲的何氏,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