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金盏心中满是庆幸。
能跟在自家姑娘身侧,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幸运。
感慨的心绪落下后,金盏眼中露出不解,想起姑娘今日的吩咐,疑惑开口,“可是姑娘为何知晓,报春这个时候露脸,能更容易让三老爷纳了她?”
“我也不知,我就是猜的。”
沈桃溪歪了歪头,越瞧,越觉得眼前这鹿有些憨傻。
她又仔细瞧了两眼,最后又看了看画卷下方,却并没有瞧见作画之人的名号。
“收起吧,这画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瞧着朴实简洁,可其中全是功底,我可画不出来。”
“是,姑娘。”
见金盏卷着画,沈桃溪忽然想起白日里翻到的那两枚金钗,想了想又道:“三叔既是特意定了日子纳妾,那这礼还是要送一送,且这纳妾礼,还得备两份。”
“两份?”
“嗯,既然三叔开了这个头,外头那丽娘,怕是也快要进府了。”
“那三夫人岂不是又要气上一场?”
想起钱氏时不时来姑娘跟前找事,金盏甚是高兴,“一连被三老爷压了两次,想必咱们这位三夫人,能消停好长一段时日。”
“何止是气上一场。”
沈桃溪想起钱氏的嘴脸和心思,水眸渐渐冷了下来。
若没有三房下药那一次,她或许还会再给一给机会,用其他法子治一治钱氏好赖不识的毛病,但钱氏,甚至整个三房,眼中好似并无多少亲情。
既如此,且让他们内里鸡飞狗跳地闹着,垮了便垮了,左右他们沈家,本也不好一直过于显赫。
“往后,三房还有得闹。”
沈桃溪冷冷开口。
如今的三叔自然不会让钱氏太过分,不然他外头那位有些本事的外室子,根本进不得府。
他只有狠狠压住钱氏,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天,那位进来,才能行得稳当。
只是沈桃溪也有些好奇。
外室子进族谱,到底是件被人指着骂的事,甚至说不准,还会影响那外室子在书院的名声,除非,钱氏将其认作嫡子,光明正大的进府。
可这样一来,外头那女子就没有了身份,也没有了依靠。
但她等了这么多年,要将儿子和荣华富贵送出去,怎么都像是不可能的事。
“姑娘?”
金盏见其走了神,小声唤了一句,“夜里风凉,姑娘衣裳单薄,切莫这样干坐着,小心着了风寒。”
“凉了便凉了吧。”
沈桃溪忽然回过神,看了眼外头的帘子,又打了个哈欠。
“不想了,想他们还不如想自己,最近出府,我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可每次一瞧,又什么都没有,你可有这种感觉?”
金盏愣了愣,顺势打了个寒颤,“姑娘,外头天黑了,有些话,要不还是别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