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祖母,便意味着她沈桃溪,对三房和福安院,不会再有任何血缘的羁绊。
不知为何,沈桃莹心中慌乱更甚,比适才快要被毁了脸还要害怕。
可如今她也只能强行压住心神,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啜泣道:“我不会去寻祖母和爹爹告状,我会自己请大夫,自己涂膏药,绝不让旁人知晓此事,还请三姐姐饶了我这次......”
顿了顿,沈桃莹紧咬了咬唇,又哭着开口:“只是等三姐姐今日消了气,可,可莫要忘了应过祖母的事,莹儿的事是小,沈家,沈家的礼数为大。”
“放心。”
沈桃溪见她如此模样还惦记着去王府,轻笑一声往后退了退。
在她的示意下,金盏也松开了压下的丫鬟,只是此刻,已经没人敢去通风报信。
谁都明白,沈家三姑娘这次是真动了怒。
她若是破罐子破摔,这淮西王府,她沈家其他人,谁也别想进。
“沈桃莹,这一趟王府我一定带你去。”
沈桃溪缓缓道:“赶紧回去好生养养,这脸太红,瞧得我师父心疼就不好了。”
......
离开时,金盏忍不住抬眸打量了好几眼前头匆匆离开的沈桃莹主仆。
这一次没有顶着红痕去闹,还真不像她爱算计的性子。
“姑娘,您适才......四姑娘会不会转头便去寻三老爷,找您的麻烦?”
“不想搭我这条去王府的路子,她去告便是。”
沈桃溪心中浊气在那两巴掌后散了一些。
适才故意未说朱墨是谢瑨手下,为的就是让沈桃莹从里头出来,直接与她对上。
“她理亏的很,又想踩着我捞好处,这个时候,自然只能受着。”
“姑娘说的是,只是姑娘眼下是消气了,就剩奴婢在这担心。”
“我可没消气。”
沈桃溪拍了拍手心,像是要弄掉沾染的脏东西,而后才提步往外行去。
“他们三房无论是谁,都不是我打两巴掌就能消气的主,以前想着以和为贵,但如今......管他贵不贵。”
沈桃溪看向前头,放轻了声音道:“不过沈桃莹这一肚子火没地方消,也不知会不会憋坏,过两日,我得让人引着她去惊鸿书院附近转一转。”
“姑娘可是要让四姑娘瞧见那书生,好把怒火发回三房?”
沈桃溪摇了摇头,“不,我要让她瞧见的,是丽娘。”